昔自是坦坦荡荡之人,便是真与谁不和,也不屑于做这种不齿之事。可若是所有人都查,却只不查她,且不说会让旁人对她心有芥蒂,以后若再有什么,阿昔也会被人诟病。

“那便先从嫔妾宫里查起吧。”季欣然心里明白玄凌的纠结,刚要开口表示自己宫里也要查,便听到一旁传来这一句。

是齐月宾,似要为玄凌和她解围一般,季欣然冲她微微一笑,转头对玄凌说,“不拘是谁的宫,都要仔细查,除了我们姐妹几个住着的,便是那些没有住人的,荒废了的,都要查,只是太后宫里是不用查的。”

“没错,熙贵嫔说的对,李长,你多带些人,给朕仔仔细细的查!只是为避嫌疑,这殿内之人就都不要随意走动了,只在此等着结果便是。”而后又看向李长说,“记得,悄悄的办,别惊扰了太后。”

“是,奴才遵旨。”说完,便带着小厦子吩咐侍卫一齐去查。

这一等便等到了月上梢头,季欣然只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李长带人回来了。殿内之人,除了玄凌和季欣然,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毕竟有些人的性命很有可能今天就会交待在这了。

“皇上,”李长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连说话也不是以往那般有底气,“奴才奉皇上之命搜查各宫,已搜查完毕,特来向皇上复命。”

“说。”

李长咽了下口水,又看了看几位嫔妃,“奴才在瑶华宫后殿的杨树下发现了写有皇后生辰八字的布偶,在冷宫的后墙根发现了写有和嘉帝姬生辰八字的布偶,又在秋来宫西茶房的房梁上发现了写有……写有……”李长每说一句,玄凌的脸就黑一分。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太后生辰八字的布偶。”李长说到最后只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塞进胸膛里,示意身后的宫人把放着布偶的托盘呈给皇上。

“放肆!”玄凌暴跳如雷,直接冲到甘静茹面前把布偶砸向她,“甘静茹,你有几个脑袋,你们甘家有几个脑袋,竟敢诅咒太后!”

甘静茹和苗月华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哭着喊冤。季欣然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这宫里果真是一刻都消停不得,这两年宫里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甘静茹和苗月华一向是以做皇后为目标的,尤其是甘家。朱柔则从一开始就到处蹦跶妄图富贵与荣宠,皇后更是心计十足,深藏不露,宫里一共六个天子妻妾,四个都是不安分的,季欣然觉得这几年自己着实过的辛苦,明年选秀定要选些安分守己的才是。

“其他宫室可有发现?”玄凌瞪着苗甘二人向李长问道。

“奴才敢确保绝无遗漏。”

季欣然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这么巧皇后平日都好好的,在皇上来看望帝姬时突然晕厥,这么巧突然有个脸生的太医怀疑有巫蛊之事,这么巧李长带着人不费力的就找到了证物。季欣然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局面,背后之人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果然玄凌开口说道,“贵嫔和容华便先回宫吧,李长带上这两个毒妇回仪元殿,再去让人把冷宫那个贱妇给朕带过来!”说罢,起身便先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

*****************

漪澜殿。

“娘娘,在想刚才的事么?”芊玉给季欣然奉了盏茶。

“本宫在想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甘婉仪和苗嫔做的?”

“本宫只是觉得事有蹊跷,且不说她们才进宫多久,如何会懂这些?本宫虽年纪小些,但自小在宫中长大,许多事倒是也明白,若厌胜之术真的有用,只怕朱柔则早就是皇后了,何必还等到现在?何况若换作是你,你会把这等重要的东西随意埋在墙根和树下?”季欣然嗤笑一声。

“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幕后之人,娘娘可有猜测?”

“事实早晚都会浮出水面。只是宫中怕是又会不平静了。”

“可若不是她们……”

“自大周开国以来,就没出过几桩巫蛊之事,但凡有,那就必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若布偶上只是后宫嫔妃,兴许前朝大臣上书求情,皇上尚且能调查一番,可是此次事情涉及到了太后,谁不知道皇上最是孝顺,这种事自然是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的。更何况有些人既已做好了陷害的打算,自然会把尾巴都扫清,即使调查了怕也是无迹可寻。”只是她倒真敢这般牵连太后,就不怕太后察觉么?

第二天一早仪元殿传来消息,有甘氏和苗氏宫中的宫女指认二人都曾有几日只和心腹待在内室,不让旁人进入主殿,而制作布偶的料子经查也只有两人宫中领过,且在甘氏宫中还寻到了未用完的碎料。两日后玄凌下旨:正五品嫔苗氏与婉仪甘氏对皇后与和嘉帝姬施厌胜之术,戕害中宫,谋夺后位,祸乱后宫,更衣朱氏妄图暗害太后,罪不容诛,三人皆贬为庶人,赐死。甘苗两家三族之内皆斩首,三族之外皆贬为庶人,流放漠北。朱氏一门贬为庶人,迁出京城。

“四哥,写有太后生辰八字的布偶是在秋来宫找到的,为何圣旨上却言是朱更衣暗害太后?且嫔妾觉着此事还尚存许多疑点。”季欣然在仪元殿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