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关远伟握住拐杖大力敲击地板,宣泄他的不满,他压着怒火道:“因为他说他这辈子只会跟你一个人结婚,咳咳咳。”
&ep;&ep;“真庆幸我还没撒手人寰,不然还奈何不了他,咳咳。”
&ep;&ep;“咳咳咳。”
&ep;&ep;他咳得面色发白,大家瞒着他说休养得很好,关远伟自个清楚,心梗随时发作,轻松要走自己的命。
&ep;&ep;先生,”王敬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安抚,掏出药瓶倒出药片喂他吃下,“别激动,身体要紧……”
&ep;&ep;‘结婚’,他怎么那么傻,认真到如此地步。
&ep;&ep;歇息过后,他强打起精神,以高位者的姿态俯瞰脚底的芸芸众生,眼里迸射出寒光,“你们这种人攀上他不正是为了钱财吗?既然我承诺你的钱不会少,你就应该听话地离开。”
&ep;&ep;她坐在原地未动,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掉落在卡其色的衣服上,晕开一朵朵小花,倔强地不肯对他低头半分,“他既然对你说了结婚的意向,你这样私下从中作梗,背叛了他的信任。”
&ep;&ep;别幻想挑拨他跟我决裂,他那不丰满的羽翼庇护不了你。他的性命与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要是选择你,就是与我反目成仇。放弃给予他生命的人,去选蝼蚁,这种笨脑子的人不配待在关氏。”
&ep;&ep;意思是,要是关墨渝坚持和自己在一起,董事长就把关墨渝赶出关氏?怎么可以,那么天之骄子的一个人,真的能受得住吗?想到这儿,云漪的内心开始动摇。
&ep;&ep;“没有打算离间你们父子情,”她的脸色惨淡如霜,眼睛红红的,哽咽时瘦弱的肩头颤动,“只是,多爱他一点吧。”
&ep;&ep;放肆!”他宛如一头动怒的狮子咆哮道,捏紧厚重的资料,抬手将手中塑料文件夹砸向云漪。
&ep;&ep;夹着厚厚A4纸的文件夹甩砸在云漪的脸上,梆硬的边缘划伤面部肌肤,涂了层白霜似的脸颊瞬间浮现一道细血痕,云漪下意识单手捂住了脸。
&ep;&ep;向来没有人能够置喙他对两个儿子的养育,就连他现在的夫人也不敢多说半句。
&ep;&ep;他只需一个眼神,别人就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正是因为关墨渝从未有过感情,他第一次听到这女人的存在后就下套打算斩草除根,谁能确定她不是毒蝎呢?一想到百年后,关氏后代流淌着这个女人一半的血,他寝食难安。
&ep;&ep;“看来得把你赶到南半球去。”
&ep;&ep;“王敬,你出去。”
&ep;&ep;“是,先生。”
&ep;&ep;待王敬走后他冷漠无情吩咐道:“乌苏怀亚,那个地方够远,你自己乖乖待在那儿吧。”
&ep;&ep;“如果我不答应呢?”
&ep;&ep;“看来拆散的是对苦命鸳鸯,”他冷眼一眯,“那我就拿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开刀。”习惯了这样的处置方法,语气平稳的犹如在讨论今天食堂饭菜的咸淡。
&ep;&ep;脚底的寒气直冲冲往上半身流动,后背冷汗一片。
&ep;&ep;“只要你不试图联系墨渝,我保证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ep;&ep;硬的使了接着用软的,他撑着拐杖站起来,缓缓走到窗边,凝视大楼外熙熙攘攘的路人,神情疲惫,透着难以掩饰的倦容。
&ep;&ep;“好像人们总有种错觉,那就是把爱上头时的承诺和安全感延续到以后的每时每刻,当激情散去,空留一地破碎的承诺。
&ep;&ep;“我为他安排好的未来,实打实消失不了,很多人挤破头到不了的起点,就算关氏最后由他弟弟继承,也不意味着他的婚姻可以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乱来。”
&ep;&ep;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眼前这个女人,意味深长,“小年轻们将爱看作很重要、圣洁的东西,还通常解释为希望对方好。”
&ep;&ep;“你说爱他,那你就做到为他好,他的结婚对象永远不会是你———墨渝的另一半得门当户对,这会让他的人生路顺利不少。”
&ep;&ep;字字如针扎在云漪的心上,装出来的坚强被关远伟击得粉碎,原先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弯了下去,一抹眼角早已濡湿掌心,她能怎么办,自己像小鱼小虾一样,蹦跳几下就被人捏在手里掐死。
&ep;&ep;良久,云漪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心如死灰问道:“你要我怎么做?我突然消失不见,他会一直找我的。”
&ep;&ep;他扯唇冷嗤:“你对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自信?”
&ep;&ep;“我只是凭他向来的态度猜测。”
&ep;&ep;关远伟:“你只需要把嘴给我闭紧,不准对他解释半点。要是敢透露出去,”眸子倏地闪过一丝阴狠,“先拿你父亲开刀。”
&ep;&ep;云漪遍体生寒,第一次觉得关墨渝的父亲如此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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