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他单打独斗了。”

“……”雁三琏舔舔嘴唇,凌空翻身落至年存曦对面,与年九珑形成掎角之势。

年存曦见大势已去,扶着疼痛不堪的胸口逃进了孔雀宫。

年九珑喘了几口气,身上疼痛愈演愈烈,却反身抱住雁三琏,上下扫视一遍,焦急问道:“没受伤吧。”

“我没事。”雁三琏心疼地抹去九九嘴角血迹,“追他吗。”

“追……”年九珑揽住三哥肩头,强忍着痛苦走进孔雀宫,“年厉云还在里面,不知情况如何。”

“你不能再撑着了……”雁三琏微微皱眉,“血流得太多了……”

“年存曦气数已尽,功败垂成……我不甘心。”年九珑咬咬牙,点了自己几处封脉的穴道止血,可惜那姬红丹只剩刚才那一粒,再痛也得强忍着。

“雁琏。”年九珑偏头叫他。

雁三琏犹豫着抬眼,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我真的是……”年九珑忽然抬手托着着三哥下颏,低头亲下去,“爱惨了你啊。”

天更冷了,雪片纷纷扬扬降下,落在两人周身和发顶,不知不觉间地上薄雪覆了一层。

两人口中都还残留着血味,相互舔舐,短暂亲吻便分开,年九珑一脸飞扬笑意,扶着伤口挑眉看他。

雁三琏偏开视线,耳尖红热:“我没有听他离间。”

“真的吗。”年九珑微眯眼睛,转身飞快进了孔雀宫,雁三琏一步不离随后跟上。

孔雀宫里一片狼藉,地上是翻倒的桌椅,打翻的酒壶和果盘,蹭掉漆的石柱,目光可见之处部缠绕着细密蛛丝,走在其中感到呼吸的空气都是粘稠的。

雪白蛛丝之中缠绕着一个人影,那人骨瘦如柴,眼窝深陷,走近才看出是年厉云。

年存曦也怔怔站在一边,看着悬挂于细密蛛网中的父亲。

“我该说什么?”年九珑摊摊手走过去,“现世报吗?”

年厉云还有意识,睁开干枯的眼睛狠狠瞪着年九珑,声音如同在炉灶里烧着的枯柴,干涩了无生机:“年九珑……你联合外敌对付你亲生父亲……”

“我没听错吧。”年九珑凤眼微挑,不屑道,“唯一一次承认我是你亲儿子,居然是在这种场面下,我觉得挺好笑的。”

“谁是外敌?我娘亲的师父吗?”年九珑无辜道,“一个疼我帮我治伤的人是外敌,想活剥了我作血罐子救他儿子命的,反倒要我当他是父亲。本来我以为我娘亲嫁你是一时过错,真没想到,这世上真有我想象之外的人渣。”

年九珑指了指年存曦,对年厉云道,“你最爱的儿子年有常被那边那位毒死了,现在高兴点了没?阴阳药体,是你傻还是我傻?”

“死到临头也别觉得你对不起我了,反正我也从没认过你,你也没认过我,我心疼我娘,大好年华被你糟蹋,死在你这鸟笼里,到死都没人怜惜。”

“对了,来见你不为别的,咱们山庄有规矩,公子成亲得对父母三叩九拜方得长久安乐,三叩九拜就算了反正你也不配,但我们得勉强讨个喜意。”

年九珑忽然一把搂过雁三琏,扬头对年厉云挑衅笑道,“给你瞧一眼,这是我媳妇。”

雁三琏笑容一僵,心道,我还是不说话了吧。

本已奄奄一息的年厉云,被年九珑一刻不停气得急火攻心,瘫软在蛛网之上,剧烈咳嗽,浊血染红了衣襟,软软垂下头。

年九珑缓缓走向年存曦,笑容渐渐消失,变得神情冷漠,每接近一步,气场就再盛一分。

“年存曦,我知道你跑进孔雀宫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亲眼看看,即便年有常死了,庄主也只会帮你,是不是。让我心灰意冷?不,其实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