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见长安,尔笙下意识的抱头蹲下,刚想没骨气的求饶,恍然间想起长渊还在身边,她又颤巍巍的跑到长渊身边,强撑着背脊望着长安道:“我不认识司命,更不是司命,别杀我……”她回头看了看长渊,“们!”

&ep;&ep;幼时的某些影响注定会缠绕一生。尽管现在的尔笙学会了很多仙术,长渊也没有身负重伤,与长安对敌指不定是谁吃亏,但尔笙在脑海里便已经认定了堕仙长安是强悍得无人超越的存在。还未打,便先给他认了输。

&ep;&ep;长渊在尔笙身后摸了摸她的头发,张嘴准备说不用怕,尔笙便已捏住长渊的手道:“长渊,没事,我会护着你的,这次不会让他再伤你了。”尽管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在没骨气的颤抖。

&ep;&ep;长渊听了尔笙的话,竟真的收敛了掌心的神力,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点头答好。

&ep;&ep;长安眯眼打量了一番两人的互动,一声冷笑:“上古神龙,与司命转世纠缠过深,注定不得好果。”他这话并非诅咒,而是事实。但凡知道尔笙是司命转世的人都猜想她是下界历劫的,而历劫的神仙哪一个会有好果子吃。

&ep;&ep;尔笙茫然,想转头看长渊的表情,脑袋转了一半,又被长渊掰了回去,他轻声道:“莫回头。”声音一如往日般平静。

&ep;&ep;在长渊看来,尔笙这一辈子结局如何他无法预料,唯有拼命护着便是了。

&ep;&ep;长安没兴趣深究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握着寒剑,冷声问:“你二人闯入荒城意欲何为?”在长安看来,无方禁地湖水枯竭,荒城石碑外露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此时又见长渊尔笙二人出现在结界之中,心里不免起了误会。

&ep;&ep;“我们没闯。”怕长安一个脾气暴躁又动手,尔笙忙解释道,“是女怨抓错了人,又把我们放出来了。”

&ep;&ep;听闻‘女怨’二字,长安的面色微微一动,他兀自发了一会儿呆,不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心的堕仙印记烧一般闪亮起来,眸中戾气大盛,举剑便向尔笙砍来,口中喊着‘司命’二字,仿佛恨不得饮其血,食其骨。

&ep;&ep;尔笙大惊,伸手去抓身后的长渊,想拖着他一起跑,而长渊已纵身一跃,握着一鳞剑与长安斗做一堆,两人过招奇快,尔笙全然看不清两人的招式。

&ep;&ep;她急得跺脚骂道:“这货怎生的和女怨一个脾气,说动手就动手,半点征兆也没有!”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是了,女怨说过她与长安曾经是夫妻来着……女怨还托她打听长安的消息来着……

&ep;&ep;看着斗做一堆的两人,尔笙突然冒出了不大道德的想法。她清了清嗓子道:“女怨叫我出去打探一下堕仙长安的消息。”

&ep;&ep;缠斗着的两人身法明显慢了下来。

&ep;&ep;尔笙又扬声道:“她说,她只想知道你过得不好,你不好,她便好了。”

&ep;&ep;适时,长安身影一顿,一鳞剑收不住势头径直扎入长安肩头。

&ep;&ep;尔笙见长渊赢了,尚在欢欣鼓舞的拍手,哪想长安连哼哼也没发出一声,赤红着眼,瞪着尔笙,也不管肩头还插着的一鳞剑,扬手便把手中的寒剑冲尔笙狠狠掷了过来。

&ep;&ep;此时弃剑无疑是弃了自己一条命,谁也不曾料到他对尔笙的恨意竟如此深重。

&ep;&ep;长安这一掷,既拼尽全力,又出其不意,尔笙哪里躲避得及,她只觉心口一凉,整个人便随着剑的力道向后仰去。彼时她还没感觉到痛,先觉得四肢无力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剑身已整个没入。

&ep;&ep;尔笙脸色先是被吓白的,颤巍巍的吼了两声:“我不要长鸡胸……”便吓得晕死过去,全然没感觉到疼痛。

&ep;&ep;而长渊听闻那声利剑刺破肉骨的声音时脑海便嗡的一响,再听不见其他声音。他瞳孔猛的紧缩,心脏从未跳得这般紊乱过,莫名的惧怕涌上心头,他抽了一鳞剑,忘了对手尚在,也忘了女怨的嘱咐,将所有的顾忌都抛在脑后,只想寻找尔笙的踪影。

&ep;&ep;他回头的一刹那,看见尔笙静静躺在朵朵白莲之中,胸口处淌出来的血慢慢晕染开来,沾染了莲花根部,让莲花美得触目惊心。

&ep;&ep;心头莫名的钝痛令长渊皱了眉头。

&ep;&ep;“尔笙……”

&ep;&ep;他缓缓向前挪了一步,四周忽然传来崩塌的声音。长渊不予理会,仍旧自顾自的向尔笙走去。他想,即便尔笙就此死了,也绝不能让她孤零零的躺在那儿。他比谁都清楚,尔笙最怕孤单。

&ep;&ep;长安捂住肩头,看着躺在那方了无生气的尔笙冷冷一笑,刚想离开,忽觉脚下一软,四周的空气变得凝滞起来,仿似变作了沼泽,沉重得令人无法呼吸,连手脚也无法自如的活动,更有股莫名的力量拉拽着他一直往下陷。

&ep;&ep;他也懒得挣扎,任由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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