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不倦回太子府的时候,许知雾已经哭过一场。

&ep;&ep;她怎么也没料到堂姐会对她说那样一番话。无论是意在哥哥也好,图谋富贵也罢,又或是当真觉得哥哥不可能只有她一人……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令她难过了。

&ep;&ep;而谢不倦每日回府照例要问青山或是绿水,随后这日负责保护许知雾的那一个便要将许知雾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心情好与坏仔仔细细一个不落地报上来。

&ep;&ep;“今日她堂姐来了?”

&ep;&ep;“是,两人不欢而散,之后许姑娘便在屋里不出来了,绿织说她难过着。”

&ep;&ep;谢不倦稍作思索,便猜了个大概,而后抬脚去寻她。

&ep;&ep;叩门唤道,“阿雾。”

&ep;&ep;里面没声。

&ep;&ep;谢不倦推门进去,深入屋中,见她趴在榻上,已经睡过去了,泪痕却还可怜兮兮地挂在脸蛋上。

&ep;&ep;他伸出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眼泪,而后俯身亲了亲,温柔道,“阿雾,哥哥回来了。”

&ep;&ep;这时绿织抱着盆热水进来,见了他犹豫道,“殿下,姑娘方才淋了雨,奴婢得为姑娘擦洗一番,还要换衣裳,还请殿下——”

&ep;&ep;“帕子给我。”

&ep;&ep;第81章晋江独家81[vip]

&ep;&ep;许知雾睡着的样子,是蹙着眉心撅着嘴的,仿佛在梦中还觉得委屈难过。

&ep;&ep;一绺青丝蜷曲地贴在颊侧,是被雨水浸湿了。

&ep;&ep;谢不倦接过热帕子,轻轻覆在她的脸颊一侧上,而后握着她脖颈,给她的脸颊、额头、脖颈,都擦拭过一遍后,目光缓缓往下落。

&ep;&ep;绿织在一旁尴尬立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ep;&ep;没多久,谢不倦将湿帕子递还给她,起身道,“你来吧。”

&ep;&ep;说完,便转身出门去了。

&ep;&ep;现在时候还早,不过午后而已,他也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ep;&ep;若是被挑起了心思,今日怕是做不成什么了。

&ep;&ep;而许知雾迷迷糊糊醒来时,见到的便是犹在晃动的珠帘。

&ep;&ep;“姑娘醒了。”绿织拧着帕子对她说,“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ep;&ep;“哥哥是不是回来了?”

&ep;&ep;绿织笑,“正是,方才还给姑娘擦了脸,刚走呢。”

&ep;&ep;许知雾换好衣裳去找哥哥,推门走入,见到的便是哥哥在案前批阅文书的模样,自从立储圣旨赐下之后,变化的不仅是府上的模样,还有哥哥。

&ep;&ep;他好像更忙了,桌上的文书也堆得更高。

&ep;&ep;哪怕哥哥总是坐姿端雅,不曾弯了脊梁,这文书也每每与他齐眉,甚至还隐隐有越来越高的架势。

&ep;&ep;许知雾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唤他了。

&ep;&ep;“阿雾。”谢不倦抬眸看过来,伸手示意她过去。

&ep;&ep;许知雾顿时愉悦起来,笑着走去,挨着哥哥坐下来,往案上一扫,现在的文书已经不仅仅是大臣们的谏言或是暗卫搜集来的信息了,譬如眼前这一份,便是户部事宜。

&ep;&ep;户部尚书致仕了,因此许多要做决策的文书都直接递到了谢不倦这里,待新的户部尚书上任之后,或许可以稍稍轻松一些。

&ep;&ep;许知雾便问,“哥哥,爹爹什么时候来?”

&ep;&ep;“现在朝廷的调任书还在路上,待父亲接到,又有诸多交接事宜。且接任人选未定,就更久了。”

&ep;&ep;许知雾立时便想问他在接人人选上有何打算,又不愿催促他,便将这句问话咽了回去。倒是谢不倦主动说起,“如今有两个人选,一是吏部沈侍郎,他出身商贾,考中探花之后入朝为官,真才实学是有的,不过在吏部并不很得重用,从探到的消息来看,甚至受了排挤。”

&ep;&ep;“在京城为官便是这样,出身如何就已决定了大半,而大多数人都挣脱不了出身给予的枷锁。但在骈州不同,骈州对出身看淡许多,他若过去,于骈州于他都是好事。”

&ep;&ep;许知雾点点头,“如果这个人是个仁善的好官,那就他吧。”

&ep;&ep;谢不倦笑了,“另一个人选,则是魏司马。”

&ep;&ep;许知雾睁大了眼,魏司马便是阿娴的父亲,在骈州司马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十余年了,据说爹爹去骈州的时候,魏伯父便已经是司马了。

&ep;&ep;“论才学,魏司马不如沈侍郎,但他是土生土长的骈州人,又在骈州州府一步步走到司马之位,对骈州这片土地早已熟稔于心。”

&ep;&ep;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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