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盯着那护身符看了好一会儿,末了叹了口气,道:“小姑娘,我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不过你可要好好珍惜啊,无论是符,还是人啊。”

&ep;&ep;池絮眨了眨眼,不知道这位大伯怎么就突然间变得深沉起来,一头雾水地道:“当然会珍惜的。”

&ep;&ep;“那么,谢谢小姑娘招待,我这就走了。”

&ep;&ep;秦广王说完,便起身告辞,足足比计划提前了好几个时辰,许多想问的问题都没问——不过现在看来,也没必要问了。

&ep;&ep;北阴酆都大帝不是三岁的孩子,他若只是出于一时之欢,逗留人间,是断然不会将整个冥界都交到她手上的。

&ep;&ep;“那我送您到门口吧。”池絮站起身。

&ep;&ep;秦广王看着眼前这位眼神清澈、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心情复杂地想道:不久以后,这可能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

&ep;&ep;……

&ep;&ep;·

&ep;&ep;赵家村周围有一圈高高大大的篱笆,算是村庄与外界的分割线。

&ep;&ep;夕阳西照,一只小纸人将细长的胳膊和手脚卡进树枝交叠的缝隙间,把自己挂在了篱笆上。确保不会被风吹走之后,它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准备在主人回来之前,先打个小盹。

&ep;&ep;正要合眼,它忽然望见村外走来一个修长的人影,看清是谁之后,它立即精神百倍地坐了起来。

&ep;&ep;那人走至眼前的时候,小纸人一下子蹿上了篱笆的最高处:

&ep;&ep;“欢迎主人回家!我有事禀报,是一件大事!您不在家的时候啊……”

&ep;&ep;黎柳风脚步也没停:“秦广王来过了。”

&ep;&ep;小纸人十分惊讶:“您怎么知道?”

&ep;&ep;说话间,黎柳风已在几步开外,小纸人忙跳下篱笆,屁颠颠地追了上去。

&ep;&ep;黎柳风轻轻捏了一下眉心,道:“往前巡视十八地狱,就没见过废话那么多的差使,想来也是有人要拖住我罢了。”

&ep;&ep;不过从他回来的时间来看,秦广王的计谋显然没能得逞。

&ep;&ep;小纸人猛点头:“对对对,就是秦广王他没安好心!”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皮,白纸上清晰地罗列着秦广王的几大罪状——都是它听墙角听来的。

&ep;&ep;它看了一遍,觉得成果颇丰,很是满意,便清了清嗓子,按照那一行小字,开始添油加醋地告状。

&ep;&ep;黎柳风听到类似“掷果盈车”那一段,想象着池絮的反应,不禁失笑:“她也真听得下去。”

&ep;&ep;小纸人嗅出了话里的宠溺,很有眼色地道:“主人哪里的话,阿絮姑娘听得可认真啦!”

&ep;&ep;黎柳风嘴角轻勾——也好,有了这些铺垫,将来她不至于太惊讶。从某种程度来说,秦广王今日一来,倒也不算一件坏事。

&ep;&ep;不过,若他毫无表态,便等于默许了此种行为,以后怕是整个地府的人都要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跑到池絮面前来晃一圈了。

&ep;&ep;带池絮去冥界是迟早的事,但他并不想这么快就被人打搅。

&ep;&ep;黎柳风淡声道:“今日阎罗王说想给油锅地狱换口新锅,就让秦广王来负责这件事吧。”

&ep;&ep;小纸人飞速擦掉肚子上的墨迹,又记上了“秦广王锅”四个字,写完了一抬头道:“好哒!”便乐颠颠地传令去了。

&ep;&ep;秦广王回到地府之后,将自己一天的言行仔细回顾了一遍,自认为此行瞒天过海,无比成功,正沾沾自喜之际,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当即脸黑如锅。

&ep;&ep;说起来,按照往年的经验,给油锅地狱做锅这事儿,工程并不复杂。

&ep;&ep;只是当中有太多意见需要协调,做圆的还是方的,带手柄的还是不带的,要不要配大铁勺等等诸多问题,十个阎王均是各执一词,难以达成一致,尤其是阎罗王这个事儿精,曾经异想天开地提议过要做一口五彩斑斓的黑锅。

&ep;&ep;……总之无论如何,短期内,秦广王是别想在工作岗位上偷懒了。

&ep;&ep;☆、第二十一回

&ep;&ep;黎柳风迈步进屋,目光落到池絮经常待的窗下,却没看到人,那里只有一张空空的躺椅,蓝皮话本摊在一边的藤几上,被微风吹过,轻轻翻动了一页。

&ep;&ep;他想了想,转身往厨房走去。

&ep;&ep;近来池絮对下厨很是热情,不过与积极性成反比,成果总是不那么令她满意,好在她并不怕挫折,反倒从中琢磨出了“愈战愈勇”的趣味。

&ep;&ep;黎柳风有事要忙的时候,池絮要么安静在一旁看书,要么钻进厨房里鼓捣一些清淡吃食,昨晚还献宝似的端来一碗甜汤。

&ep;&ep;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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