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
&ep;&ep;这话说出来,大家都有些咂舌,二虎子也算是百年一遇的极品,居然把钱的号码记在本子上,这是防外贼还是防家贼呢?
&ep;&ep;二亮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悍妇连香和泼皮二虎子弄到警队。二虎子取出贴肉的记账本,和从马三鞋底里搜出的那笔钱逐一进行比对,除去二虎子因笔误记错的两张钞票号码外,其余钞票的号码均一字不差,证实了这确实是二虎子家被偷走的那笔钱。
&ep;&ep;沈恕仔细询问了连香口中那“野小子”的模样,当即向警队和两洞桥派出所刑侦所长下达了命令:集中警力,抓捕三驴子。
&ep;&ep;4
&ep;&ep;三小时后。
&ep;&ep;楚原市刑警支队。
&ep;&ep;尽管警员们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地抓捕一名未成年的流浪儿,但多方配合,见效奇快,不到三个小时就把三驴子逮到了警队。
&ep;&ep;三驴子本来梗着脖子愤愤不平,可是一见到连香,顿时就泄了气,扭过头不看她。连香却火冒三丈地扑过去,作势欲挠死三驴子,虽被警员拖开,还是兀自大叫大骂道:“砸我家玻璃,偷我家钱,还害得老娘摔破膝盖,我挠死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听起来三驴子耍得她不轻。
&ep;&ep;沈恕见三驴子已经默认偷钱,连香留在这里不仅没用反而坏事,就让人把她和二虎子都带出去。
&ep;&ep;三驴子面对沈恕似乎有点尴尬,咧咧嘴表示打过招呼,又低下头。
&ep;&ep;沈恕沉默半晌,估计三驴子承受的压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才说:“说吧,马三是怎么和你配合偷钱的?”
&ep;&ep;三驴子有点激动,脸红脖子粗地说:“马三那孙子,说好我在外面把苦主家的女人引出来,他瞅机会进去偷钱。谁知道他的钱到手后一分也没给我,还把我打了一顿。不讲信义,死了也没人哭他。”
&ep;&ep;沈恕就等他这句话,也不绕圈子,直接攻他个措手不及,于是继续问道:“马三的尸体被丢在哪儿?”
&ep;&ep;三驴子不小心说走了嘴,乜斜沈恕一眼,咬紧牙关不吭声。
&ep;&ep;沈恕也不逼他,给他时间考虑,两分钟后才说:“火车站的大董和混网吧的储波,也陪马三上路了?”
&ep;&ep;三驴子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是楚原的街头混子,但凡流浪汉、小地痞,就算叫不上名字,也混个脸熟,而他对大董和储波显然并不陌生。
&ep;&ep;沈恕继续给他加压,认真地说:“马三也好,大董和储波也好,他们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或者和亲人断了联系,我相信你也是这样。几乎没有人关心马三他们的生死,可是有两个人却必须关心,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你。在我,是工作职责所在;在你,是同命相怜。要把马三他们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我离不开你的帮助。”
&ep;&ep;三驴子虽然狡猾,到底还是个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说:“马三被人杀了,大董也死了,还有傻宝、小叶,都被人杀死了,我早晚也会死在他手上。”三驴子又报出两个沈恕不知道的名字。
&ep;&ep;沈恕努力保持镇静地说:“你慢慢说,你怎么知道他们被人杀死了?你见过凶手吗?”
&ep;&ep;三驴子的脸抽搐着,两颊的肉一跳一跳地继续说:“我见过凶手,可是天太黑,距离又远,我不敢靠近去看。他在小白楼后面杀死了大董,吓得我差点儿尿了裤子,还好没被他发现,不然我也逃不过他的毒手。”
&ep;&ep;小白楼是楚原市南郊的一个建筑,建于民国时期,曾经是政府机关办公楼,现在已经废弃。
&ep;&ep;沈恕轻微地皱了皱眉,说:“说详细些,比如案发时间、凶手的样子、用什么手段杀死的大董,诸如此类的细节,越详细越好。”三驴子毕竟未成年,沈恕怕吓到他,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
&ep;&ep;三驴子用双手搓搓脸,说:“半个多月前,不记得是几号了,我去找大董玩。大董这人性格怪得很,一向独来独往,不怎么搭理别人,在楚原只有我算是他的朋友。我才走到小白楼侧面,就听到大董安身的窝棚那边有动静。我在墙角后面看见一个人,又高又壮,抡起一个铁锤似的东西,拼命砸在大董头上,血像喷泉似的喷出来,大董哼了一声倒在地上,那声音又闷又瘆人,就像砸在我心尖上一样。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儿坐到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还好没被那人听到。”
&ep;&ep;沈恕说:“你努力回忆一下,杀死大董的人长什么样?”
&ep;&ep;三驴子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继续说:“那晚月亮很圆,正好照在凶手身上,可是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大董的个子不矮,他比大董还高半头,穿一件绿色的背心,结实得很,左边肩膀上有好大一片文身。他的后脑勺是秃的,四周有头发。”三驴子边说边蜷缩在椅子里,似乎害怕凶手突然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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