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种脆弱的安稳状态刚进行到第二天就被打破了。

&ep;&ep;开饭的时候,陈古甩着一只望远镜下楼。

&ep;&ep;“我有重大发现!”他颇具煽动性的大声说道:“咱们西面有个村子!”

&ep;&ep;除了严缙云和贺泷,桌边众人都抬起头来。

&ep;&ep;“村子?什么村子?”

&ep;&ep;“就是那种有人活动,还有炊烟升起来的热闹村子。”陈古说:“我们与其在这儿干等死,不如去村子里借宿啊!”

&ep;&ep;一群人的神色半信半疑,第一反应都是去征求贺泷的意见。

&ep;&ep;陈古有些急了,指着唐梦蕾和郭橙道:“你看你俩这蓬头垢面的,难道不想找个地方洗热水澡吗?”他又指着几个中年人道:“你们一个个便秘都便出痔疮来了,难道不想吃点什么正常人吃的食物吗?再不济,问问当地人怎么回家去也好啊!”

&ep;&ep;这几句话精准的戳中了众人的软肋,他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睛里都读出了动摇。

&ep;&ep;“贺队......”陈太太求助似的看向贺泷:“要不我们......”

&ep;&ep;“不行。”贺泷面沉如水,否定的很果断。

&ep;&ep;“你凭什么拒绝!”陈古当即发怒,咄咄逼人的冲至跟前,指着贺泷的鼻子道:“你见过那个村子吗?”

&ep;&ep;“我见过,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在河对面。”贺泷扭头正视着他,态度不卑不亢:“那又怎么样?”

&ep;&ep;“那你还让我们待在这里!”陈古瞪圆了眼睛:“你安的什么心!”

&ep;&ep;“是不是看我们像孙子一样求着你,心里特得意啊?”一个窝在角落里的中年人耷拉着脑袋小声说。

&ep;&ep;钟小闻忍不住插嘴:“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哎!这几天没少照顾你们吧!”

&ep;&ep;“你们警察手里有权力,老百姓是弱势群体又不知情,还不是任你们宰割么?”那中年人也不敢跟钟小闻对线,目光躲闪的嘀咕。

&ep;&ep;他的这些话成功诱发了众人几天积攒下来的诸多疑惑,看贺泷的眼神渐渐变了味。

&ep;&ep;贺泷却很平静,掀起薄薄的眼皮,像在看一个弱智。

&ep;&ep;“你就这么确定那里有个村子?蜃楼听过吗?”他凉凉的说:“退一万步讲,即便那里真的有个村子,你就那么确定村子里有活人?”

&ep;&ep;"那你说,没有活人为什么会有灯光和炊烟呢?"陈古咄咄逼人。

&ep;&ep;贺泷低声叹了口气,字里行间都带着对傻子的怜悯:“连我的重音放在哪个字上都听不明白。”

&ep;&ep;陈古张了张嘴,面部肌肉松弛又紧绷。

&ep;&ep;“你就是在借口!”

&ep;&ep;“我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贺泷面不改色道。

&ep;&ep;“那你打包票!我们呆在这儿一定不会有事!”陈古扯着嗓子嚷道:“你敢保证吗!你敢吗?”

&ep;&ep;众人的脑袋风向标似的向左又向右,齐刷刷的看向贺泷。

&ep;&ep;贺泷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紧了些,他正要说话,严缙云却冷不丁笑了起来。

&ep;&ep;“谁特么有空给你打包票?”青年苍白细长的五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冷笑道:“你要去就去好了,没人拦你。不止是他,你们谁想去都可以去,只不过出任何事、有任何后果都自己担着。”说着他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木门厉声道:“走吧!要走的现在就走!”

&ep;&ep;寒风凛冽如万马奔腾,裹挟着冰雪灌入,吹的满屋人睁不开眼,却没人动弹。

&ep;&ep;“我数一二三,没人走我就关门了,但我关门以后谁再敢提走这个事儿,不要怪我不客气!”严缙云一字一句的说,他手腕一别,那把匕首剁进了木制的门框深处。

&ep;&ep;钟小闻轻轻的“嘶”了声,忍不住摸后脖子,只觉得那里“嗖嗖”直窜凉风。

&ep;&ep;她想,伽马跟他们终归还是不一样的,发起狠来是浑身的邪气,让人不能不害怕。

&ep;&ep;许多时候他们警察不得不顾及公民的感受以及舆论风向,以至于做事束手束脚。

&ep;&ep;就像刚才贺队被逼问......这种情形曾出现过无数次,他们每一次面对公民无理取闹的质问,都是领导顶着压力站出来做出承诺。

&ep;&ep;但这种冒着风险的事又怎么能随便承诺呢?

&ep;&ep;现在看来有个人会镇场子也不错。

&ep;&ep;就是可惜了伽马的形象,好不容易当个体面的严顾问......嗐,钟小闻一阵唏嘘。

&ep;&ep;这时旁边的唐梦蕾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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