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谦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自不敢置信陈理所说之言。

&ep;&ep;他不过是跟六娘发生了几句口角罢了,许蕙的存在南安侯府也是知道的。当初既是南安侯府容忍了许蕙的存在,断没有道理此刻又反悔!

&ep;&ep;“老爷,好端端的说什么和离?”丁氏强笑着问道,“他们小夫妻年纪轻,一时口角也是寻常。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就为这点子口角,就要和离的?”

&ep;&ep;显然她也吃了一惊,方才陈理进来后,脸色虽说不太好看,却也还算正常。丁氏也只以为陈理是听到了外头的风声——毕竟珍宝阁就开在朱雀大街最繁华的地段上,今日之事丁氏本就没想到能瞒住。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把六娘给接过来,平息此事。

&ep;&ep;“爹,我跟六娘确实是吵了几句。”陈谦还真没想过跟六娘的和离之事,忙道:“我已经去过侯府了,等明日她消了气,我就把她接回来。”

&ep;&ep;“爹,我是您儿子,您还信不过吗?”见陈理只是看着他,没做声,陈谦愈发的心绪没底。“您断不可听信外头的流言。”

&ep;&ep;尽管听陈理这么说,陈谦还是觉得,他爹不过是要吓一吓他罢了。毕竟他们陈家跟侯府的亲事算是高攀了,原本陈家就像在京中寻找一份助力来维持他们皇商的差事,还有什么关系比姻亲还要稳固么?

&ep;&ep;南安侯也确实给陈家提供过方便,陈理也是知道的。陈理会舍得放弃这便利么?

&ep;&ep;“我说这话并不是吓唬你。”陈理看着面露急色,却还是觉得心里有底,并不十分害怕的陈谦,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我原本是后日到家,今日能提前回来,是我自己都没料到的。可是,南安侯府的人,已经等在了咱们家的胡同口。”

&ep;&ep;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ep;&ep;陈谦此时才真正的害怕起来。晌午前他从南安侯府出来,安远良对他不假辞色,态度十分严厉,他还觉得甚是不解,莫非竟是在那时,安远良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

&ep;&ep;可分明先前都没有任何异样!

&ep;&ep;安远良决计不是多疼爱膝下这几个庶女,否则当时凭他的身份提到想要迎娶安九娘,安远良恐怕不会答应。

&ep;&ep;这也正是陈谦深恨六娘的缘故,如果不是六娘坏事,对于安远良来说,嫁出去哪个女儿,对他来说没有分别。

&ep;&ep;即便是他跟安六娘有了私情,不还是顺顺当当的迎娶了六娘,安远良对他还是青眼有加,甚是赏识。换了别人的父亲,怎么都要好生发落他一通才对罢?

&ep;&ep;还有蕙娘有孕的事,安远良也是南安侯府中最好说话的人。

&ep;&ep;怎么这一回明明事情不大,安远良却突然成了慈父,要护着女儿,跟他和离?要知道因为有孕的丫鬟和离,安六娘可是要背上善妒的名声,难道南安侯府的颜面就好看了?

&ep;&ep;“可是儿子去侯府时,并没有听到岳父透露口风——”陈谦犹自垂死挣扎,干巴巴的道:“是不是岳父正在气头上才这么说的?您别当真,我明日就去请罪……”

&ep;&ep;陈理见陈谦还在盲目乐观,声音不由冷了下来。“南安侯府打定了主意要和离,你事先竟无一点察觉。”陈理本想斥责陈谦两句,才说了一句,便想起为今的重要之事,是让两人顺顺当当的和离。“婚姻之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如今我跟南安侯已经商议定了,你不用再花心思了。”

&ep;&ep;不单是陈谦觉得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便是丁氏也觉得难以接受。

&ep;&ep;“老爷,若说要和离,也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缘故罢?”丁氏给陈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她则是放软了声音,问道:“纵然她家是侯府,也不能仗势欺人……”

&ep;&ep;正是这个道理。

&ep;&ep;管他是京中的世家还是皇亲国戚,和离这样的大事,总不能由着性子胡来罢?故此丁氏母子还抱着一丝希望,即便是为了颜面好看,南安侯府也不会轻易提和离的事。

&ep;&ep;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六娘在侯府又不是有多么的受宠!若是真的觉得他不好,当初不嫁便是了。才嫁给他没多久,就要和离——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ep;&ep;陈理不由十分后悔让陈谦在丁氏的溺爱下长大,纵然陈谦有些小聪明的,大事上却糊涂。纵然这次凭借着小聪明攀上了南安侯府,得了南安侯一时的赏识,可竟不是长久之法。

&ep;&ep;他目光淡淡的扫过丁氏母子二人,想起的却是被直接“请”到南安侯府的事。

&ep;&ep;此次跟南安侯的见面,安远良言谈之中,多有对陈谦的不满。虽未点明,陈理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下子变听出了安远良的弦外之音。然而安远良给出的理由便是侯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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