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木门大开,两道红色身影踏入纷纷细雨中,渐行渐远。

&ep;&ep;舒甜瞪着那个暗红的背影,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ep;&ep;她小脸气鼓鼓的,身为武义巷小有名气的厨娘,她居然被客人拒绝了!?

&ep;&ep;舒甜心中郁闷。

&ep;&ep;过了一会儿,她锁了饭馆木门,撑起油纸伞便往家走。

&ep;&ep;细雨潇潇,落在油纸伞上。

&ep;&ep;舒甜一手轻提襦裙,一手撑伞,沿着武义巷,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

&ep;&ep;武义巷中的摊位都收得干干净净,唯有少数几个行人来往。

&ep;&ep;舒甜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回到了自家所在的长宁街。

&ep;&ep;雨彻底停了。

&ep;&ep;舒甜收起油纸伞,轻轻抖落一下,水滴微溅。

&ep;&ep;她推开自家院门。

&ep;&ep;这一处僻静清幽的院落,地方不大,却很是干净。

&ep;&ep;院中栽了一片小小的花圃,到了秋日,虽然没了花朵,土仍然被填得整整齐齐。

&ep;&ep;正厅门口的长廊之上,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正坐在藤椅之上,她虽然衣着朴素,但面目清秀,气质温和。

&ep;&ep;刘氏手持丝线,正蹙眉凝视着另一只手中的绣花针。

&ep;&ep;“娘亲!”舒甜笑吟吟唤道。

&ep;&ep;刘氏抬眸一看,笑意爬上眉梢:“甜甜回来了!?”

&ep;&ep;舒甜将油纸伞放在廊下的墙边,走了过去。

&ep;&ep;“娘亲又在做针线活了?仔细熬坏了眼睛。”舒甜接过她手中的针线。

&ep;&ep;刘氏柔柔一笑:“不碍事的,就是穿针费劲了些。”

&ep;&ep;舒甜捻起线头,对着光看了看,熟练地帮刘氏穿好了针,递给她。

&ep;&ep;“好了,娘亲莫要绣太久了,眼睛累了记得休息。”

&ep;&ep;刘氏温言道:“好好,娘知道……不去看看你爹在做什么?”

&ep;&ep;说罢,刘氏朝着厨房,努了努嘴。

&ep;&ep;舒甜微愣,随即笑着点头,转身向厨房走去。

&ep;&ep;刘氏看着舒甜的背影,笑意收敛。

&ep;&ep;半晌,她叹了口气。

&ep;&ep;舒甜迈着轻快的步子,入了厨房。

&ep;&ep;这院子不大,但厨房却不小。

&ep;&ep;厨房的案板面前,董松正站在一口大锅面前,操持着锅铲,聚精会神地翻动锅里的鸡肉。

&ep;&ep;他年过半百,有些微胖,穿着深褐色的短装,浑圆的腰间还系上了干净的围裙。

&ep;&ep;“爹爹在做什么好吃的?”舒甜笑嘻嘻地跑进来,凑到他跟前。

&ep;&ep;董松一见女儿回来了,笑得眯了眼:“你猜猜!”

&ep;&ep;他说起话来,灰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十分慈祥。

&ep;&ep;舒甜看了看锅里,白嫩嫩的鸡肉,正在锅中焯水。

&ep;&ep;案板之上放了个大碗,碗里泡着黑乎乎的蘑菇。

&ep;&ep;舒甜眼珠一转,娇声道:“爹爹是不是在做小鸡炖蘑菇?”

&ep;&ep;董松笑起来:“猜对了,小馋猫!”

&ep;&ep;舒甜抿唇一笑,她乖巧道:“爹爹,我来做吧,您腿脚不好,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ep;&ep;董松早些年伤了腿,一入秋冬,便疼得十分厉害。

&ep;&ep;如今年纪大了,更是不能久站。

&ep;&ep;董松:“不过是做个菜而已,爹爹哪有那么虚弱!”

&ep;&ep;舒甜不肯,伸手夺了他的锅铲,将他推到一边的椅子旁,撒娇道:“爹爹就坐在这儿,陪着甜甜便好。”

&ep;&ep;董松拗不过女儿,只得取了围裙,缓缓坐下来。

&ep;&ep;小鸡炖蘑菇,舒甜做过许多次,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