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尴尬半是窘迫:“他伤成那样,这个就用不着了吧……”

&ep;&ep;赵大娘瞪她一眼:“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ep;&ep;樊长玉只得硬着头皮把那册子收下了。

&ep;&ep;裁缝娘子是个手巧的,当天夜里就赶好了一套喜服送过来。

&ep;&ep;樊长玉原本只想替谢征做一身,没想到裁缝娘子想方设法省下布头,愣是给她也做了一身同色的。

&ep;&ep;裁缝娘子笑着道:“大婚新人哪能穿不一样的衣裳,我瞧着那匹料子剩下的还能再给你做一身,便赶工做了出来,手艺不好可不许嫌弃。”

&ep;&ep;樊长玉以前在裁缝娘子那里做过衣裳,留有裁衣尺寸。

&ep;&ep;樊长玉心中百味陈杂:“多谢方姨。”

&ep;&ep;裁缝娘子催促道:“快去换上让我和你大娘瞧瞧,要是不合身,现在还能再改改。”

&ep;&ep;布料不够,裁缝娘子将喜服样式裁得极为简单,跟寻常衣物瞧着没甚区别,不过样式落落大方。

&ep;&ep;樊长玉进屋换上后出来,赵大娘和裁缝娘子瞧着都说好看,裁缝娘子打趣道:“明日那盖头一盖,就是个貌美如花的新娘子喽!”

&ep;&ep;樊长玉问:“既是招赘,那盖头不是该给新郎盖上么?”

&ep;&ep;裁缝娘子和赵大娘都笑作一团:“你这丫头……”

&ep;&ep;樊长玉纯粹只是好奇,毕竟真要让那厮盖上盖头入赘给自己,她怕对方当场翻脸。

&ep;&ep;提起新郎官,裁缝娘子倒是好奇起来:“听说你那招赘的夫婿是在虎岔口遭了山贼被你救回来的,长得俊不俊?”

&ep;&ep;樊长玉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大娘就先替她回了去:“明日大婚你不就能瞧见了么?”

&ep;&ep;裁缝娘子笑着说是,又打趣了两句,才归家去了。

&ep;&ep;赵大娘独自跟樊长玉说话的时候,想着这闺女明日就要成家了,又忍不住替她心酸:“那些大户人家的闺女,成亲当天才叫人从绣楼上背下来,坐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去夫家……”

&ep;&ep;樊长玉没伤感起来,反倒是想起了自己同言正说,明日让赵大叔背他下楼,他冷着脸当场拒绝的情形。

&ep;&ep;他拒绝的原因,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ep;&ep;-

&ep;&ep;这一夜灯火迟迟未熄的,除了樊家,还有几户之隔的宋家。

&ep;&ep;宋母起夜见儿子房里还亮着灯,扣了扣门道:“砚哥儿,都这么晚了,该歇着了。”

&ep;&ep;房内传出男子平和的嗓音:“我温完这卷书便睡。”

&ep;&ep;宋母半是心疼儿子,又半是欣慰,说了句“别看太晚”便回房去了。

&ep;&ep;屋内,烛影高照,宋砚手持书卷却半晌未翻动一页,砚台笔墨早就被打翻在地,一室狼藉。

&ep;&ep;握着书卷的那只手,亦是用力到指节泛白。

&ep;&ep;她,要成亲了?

&ep;&ep;第8章新婚之夜

&ep;&ep;樊长玉大抵是头一个自己成亲这天,还得一早起来杀猪备卤菜的新娘子。

&ep;&ep;之前杀了卖的那头猪,剩下的猪下水和猪头肉也被她做成了卤味,两头猪加起来,卤肉总算是切够了两盆。

&ep;&ep;前来帮忙的婶子们闻着味儿都说香。

&ep;&ep;快到中午了,她才被赵大娘催回房间换喜服梳妆。

&ep;&ep;她也是问了赵大娘才知,入赘的婚俗分为两种,一种是新郎官坐花轿被抬去新娘子家中,俗称“抬郎头”。

&ep;&ep;一种则和正常嫁娶没什么两样,新郎官前一天住到新娘子家,新娘子则从外祖家出嫁,坐花桥一路敲敲打打回自个儿家,算是全了新郎官的脸面。

&ep;&ep;樊长玉两者都不用,一来是她已没了租花轿的钱,二来新郎官就在隔壁,人一下楼就能直接拜堂,哪还用废这些功夫。

&ep;&ep;请来的全福太太去新房铺了床,又来帮她梳头。

&ep;&ep;“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ep;&ep;樊长玉坐在梳妆台前,听全福太太念的《十梳头》和外边鼎沸的人声,恍惚间竟有了种自己这是真要成婚了的错觉。

&ep;&ep;外边宾客们议论得最多的便是今日的新郎官,奈何赵大娘是个嘴严的,任妇人们怎么打听,都不肯透露半点风声。

&ep;&ep;一些妇人围坐在一起嗑瓜子不免私底下猜测:“你们说赵家老两口帮着樊长玉这般藏着掖着的,莫不是那新郎官长得歪瓜裂枣,丑得没法见人?”

&ep;&ep;“我听说是那新郎官伤着了腿,不良于行!”

&ep;&ep;立即有人吸气:“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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