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晚枫半红,景色为佳,二郎君大可游山观景一番,也不枉此行。”

&ep;&ep;裴二郎不是个借坡下驴的,怒道:“雷刹一个邪祟都可入寺,我为何要避在寺外。”

&ep;&ep;风寄娘吃惊:“二郎君何出此言?”

&ep;&ep;裴娘子阻拦不急,便听裴二郎甩袖大声道:“他不过一个鬼子,不是邪祟,又是什么?”

&ep;&ep;雷刹身如一柄冷剑,刀刃处是血浸的煞气,他本就苍白的脸就像白骨所琢,浅灰的双眸褪尽人世的喜怒哀乐,他看上去,不像人。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雁娘不是人,书生也不算人。

&ep;&ep;谢谢读者老爷们的支持,好像我作死修文停更一周,好多小天使弃我而去。

&ep;&ep;唉,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坚持下去。

&ep;&ep;么么哒

&ep;&ep;第19章鬼子(四)

&ep;&ep;雷刹,乃恶名。

&ep;&ep;以天雷为姓,以古寺,恶鬼为名。

&ep;&ep;恶鬼食人血肉,以宝刹镇之,以天雷驱之,好令他不得翻身,好令他魂飞魄散。

&ep;&ep;“雷刹,是鬼子,是我姨母死后在棺中所生,他啖母之肉,饮母之血才得活命。他根本是鬼非人,我三弟昏睡不醒,说不定就是因他之故。”裴二郎冷笑道,“鬼子,天生不祥的邪物,若非我阿娘,外祖父早将他溺死在水中。”

&ep;&ep;“你闭嘴。”裴娘子听他口出恶言,急怒之下狠狠一掌掼在他的脸上,“够了。”

&ep;&ep;“不够。”裴二瞪着血红的眼,指责道,“要不是阿娘烂发好心,将他接回家中,阿爹怎会早去?三弟怎会身染怪病?皆是阿娘将邪祟领进家门的缘故。”

&ep;&ep;雷刹抽出长刀,随手将刀鞘弃在地上,轻拭霜刃,唇边带笑,眸中却是一片阴寒:“既然我食人肉为生,不如坐实恶名,不知表兄的血,是个什么滋味?表兄的肉,是酸是苦?”

&ep;&ep;裴二纸扎的老虎,一戳即烂,他原先看雷刹忍气吞声,恶行恶言出尽心中恶气,现在雷刹一翻脸,顿时烂泥似得软瘫在地,揪着裴娘子的衣袖:“阿娘,救我,他要伤我性命。”

&ep;&ep;裴娘子急得直跌脚,死死拦在前面,哀求道:“无祸,看在姨母的脸面上,不与他这等竖子计较。”

&ep;&ep;“姨母救命抚养之恩,雷刹不敢忘却。裴二一个欺善怕恶的酒囊饭袋,活着也累姨母操心长忧,等我送他去阴司黄泉,以命谢罪。”雷刹道。

&ep;&ep;风寄娘与老叔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ep;&ep;裴二躲在裴娘子身后抱头缩成一团,裴娘子着急不已。一众仆役拦的拦,抖的抖,一锅沸开热粥。

&ep;&ep;青衣书生更是急得在那团团打转,一会怨自己兄长言语无礼,一会求表兄手下留情,烦劳了风寄娘与老叔相劝,转身又回到雷刹身边倾诉旧情,扰得雷刹烦不胜烦,脸色青了又青,紫了又紫。

&ep;&ep;风寄娘侧身掩唇偷笑,敛声道:“副帅收刀,佛寺清净之地,怎染血腥?”又与裴二郎道,“母死子生,亡者未亡,以煞止煞,是得天眷顾的命格。”风寄娘的目光落在雷刹身上,满是赤裸裸的好奇与探究。

&ep;&ep;雷刹不喜她的目光,厌烦地避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