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用血统压制像使唤狗一样使唤她,现下却用着征询的、请求的口吻。

&ep;&ep;安芸芸头一回在这些上位者面前感受到了尊重。

&ep;&ep;她接过那块玉牌,低下头诚惶诚恐又殷切地说:“好。”

&ep;&ep;在晏春楼转了叁圈,又拿着玉牌示人四处打听后,她才在木楼后方的山溪边找到家主要的人。那是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男子,身材高瘦,肩宽腿长,相貌清俊,生着双与家主相似的魅人狐狸眼,却被一副金丝眼镜衬出了书生气,任谁看了都要称一句文质彬彬。

&ep;&ep;他穿着灵狐族特制的月白色窄袖长衫,正凝视着汩汩流淌的山泉,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似乎有些…落寞。

&ep;&ep;他腰间别着红色流苏。于是安芸芸知道,这是一只红狐。

&ep;&ep;“是安楚随先生吗?”她试探性地走上前递过那块玉牌,“家主让我来找您,请您过去。”

&ep;&ep;在带人回去的路上,她终究是忍不住好奇心出声询问:“先生,您也是红狐吗?”

&ep;&ep;见对方没回答,她又再接再厉问道:“我也是红狐。我听说…听说是家主身边的红狐安排我做奉花侍女的,是您吗?”

&ep;&ep;如果是的话,她一定要表达自己的谢意。

&ep;&ep;对方终于开口了:“是她。”

&ep;&ep;声音倒是很好听,如果是她朋友的话,她一定会推荐对方去做cv。

&ep;&ep;不止是cv,这长相身材,进军娱乐圈都不成问题——如果平常时候遇到这种等级的帅哥,她一定激动得不行,没准会鼓起勇气索要联系方式。

&ep;&ep;可惜她才刚刚看到家主那样的天上仙,地上生长的花叶,不论怎样怒放,终究藏不住那一丝俗气。

&ep;&ep;不过,ta?哪个ta?

&ep;&ep;到了梳妆室,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人说的应该是家主。

&ep;&ep;把人带到后,家主说有事要和他商量,让她们先去花园采些新鲜花瓣准备仪式用。

&ep;&ep;走的时候,她听到那叁个银狐少女的其中一个不满地说:“家主还要见他做什么?”

&ep;&ep;另一人回答:“他毕竟是家主的兄长。”

&ep;&ep;安芸芸瞪大眼睛。

&ep;&ep;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白狐生女为白生子为银,家主的兄长该是银狐才对,怎么会是像她一样的、最末等的红狐?

&ep;&ep;“什么兄长?明明只是化形都做不到的私生子,要不是白卉家主好心收留,他能在族里呼风唤雨?”

&ep;&ep;“媛媛,不要妄议家主的私事。”

&ep;&ep;“什么私事,明明是我们灵狐族的大事。我父亲说这人是个白眼狼,可不能接着让他祸害家主了。”那少女气愤地踢开路上的碎石子,“听说他要去国外,再也不出现了,那还来参加祭祀干嘛?膈应我们吗?”

&ep;&ep;另一个少女看了安芸芸一眼,揽过怒火中烧的同伴向另一条路走去。

&ep;&ep;“媛媛,这是长老…”

&ep;&ep;后面的她就听不清了。

&ep;&ep;算了,这些事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族里出什么变故,她和母亲能做的只有顺从,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ep;&ep;把这些八卦抛到脑后,安芸芸采了会花瓣,最后追着一只飞舞的蓝蝶,不知不觉来到了阁楼的后方。

&ep;&ep;蓝蝶停在窗台上。她悄悄靠近,像狐身那样屏息凝神,屁股轻轻摇摆,然后猛地出击!

&ep;&ep;飞走了。

&ep;&ep;可惜了,如果不是怕砸到窗台打扰到里面的家主,她可以更快的。

&ep;&ep;安芸芸沮丧地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却不小心透过遮掩的窗缝瞥见了室内的场景。

&ep;&ep;她愣住了,花篮落在地上也毫无知觉,鲜亮的花瓣撒了一地。

&ep;&ep;家主和她的兄长,在接吻。

&ep;&ep;仙女一样的家主,本该穿着锦衣华服,被供奉在高高的御座上,现在却被男人以一种占有欲十足的方式搂在怀里缠吻。她鹅绒般的羽睫微微湿润,有什么从那里滑落了,闪过一道光。

&ep;&ep;眼泪。

&ep;&ep;家主…在哭。

&ep;&ep;是错觉吗?她听见了雪花落在尘土里的声音。

&ep;&ep;家主好像很伤心,那双白耳朵的尖尖都是向下耷拉的,毛茸茸的尾巴圈住男人的小腿,依恋十足。

&ep;&ep;那位先生好像察觉了什么,抬起头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ep;&ep;那是怎样的眼神?明明都是狐狸,她却感觉对方这一眼像狼一样暗沉、凶野,和他温润的外表完全不符。

&ep;&ep;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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