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

&ep;&ep;她搁下笔,摇头道:“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不然百年前我也不会和他解除道侣契。画这兰花,不过是兴起罢了。”

&ep;&ep;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冷淡,兀自开放的幽兰也抖了抖花瓣。

&ep;&ep;想到那个清朗丰秀,脸上总挂着笑的少年,被舒愉突然解契后如坠冰窟的样子,舒欢摸了摸舒愉的脑袋,感叹道:“今后莫要随便与他人结为道侣。纠缠过深过多,对你而言,终不是好事。”

&ep;&ep;舒愉握住舒欢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噗嗤一笑:“姐姐你还不了解我?我之所以和兰生结为道侣,不过是因为那时我还年轻,不懂事,以为爱一个人就会爱他一辈子。”

&ep;&ep;回想起一些模糊不堪的记忆碎片,舒愉幽幽道:“年少春心动。那时,我确实和他度过了一段快乐无比的时光。可我没想到,我的爱意来得快,去得更快。自那次起,我就看清了自己的本心。放心吧姐姐,今后我不会再与任何人结契,包括我此刻爱慕着的晏采。”

&ep;&ep;无欲无求的晏采仙君又怎会与他人结为道侣?

&ep;&ep;舒欢颇觉好笑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腰间传音玉片中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宗主,出事了。”

&ep;&ep;听得这声音,舒欢眉目一凝,她看向舒愉道:“小愉,你安心筑你的阵。有空了我再来看你。”

&ep;&ep;话音刚落,舒欢便消失不见。

&ep;&ep;望着舒欢离去的方向,舒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p;&ep;姐姐和她的性子完全相反。她游戏人间寻欢作乐,姐姐则爱慕权势和实力。

&ep;&ep;当初,舒欢为了夺取宗主之位,不知筹备了多少年,流了多少血。

&ep;&ep;舒愉站起身,将画纸揉作一团,五指轻捻,画纸便消失不见。

&ep;&ep;她摸了摸腕上由玄瑜草编织成的墨绿色手链,走出洞口。

&ep;&ep;舒愉已耗时三年修筑的大阵名为繁隐阵,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阵法,阵中可隐匿数千人的身形气息。

&ep;&ep;舒欢偶然在宗门秘境中寻得了繁隐阵的秘法。考虑到问天宗紧靠在琅山南部,琅山以北有魔宗窥伺,南下的中原地区,又有无数不见得可靠的修真门派,舒欢便让舒愉寻找一处合适的地形,建此大阵,以备不时之需。

&ep;&ep;舒愉勘测多时,选中了废弃的问天宗山门一带。

&ep;&ep;这三年间,舒愉在此耗费无数精力,终是到了收尾阶段。不出三月,她就可以离开这破地方。

&ep;&ep;舒愉于虚空之中拿出一支笔和筑阵的图纸,足尖轻轻一点,凌空站立。

&ep;&ep;她放眼望去,以神识感应阵法中的残缺破漏之处,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冰湖上竟躺着一个人。

&ep;&ep;她眯了眯眼,凭空飞去。

&ep;&ep;还没靠近,舒愉就已经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只剩一丝,正处于垂死的阶段。

&ep;&ep;残留的那丝气息莫名得熟悉。

&ep;&ep;舒愉站在三米外,徒手一挥,那人被发丝遮挡的面容便露了出来。

&ep;&ep;面如冠玉,高鼻薄唇,左颊上一点妖冶的血迹,衬得他脸色惨白如纸。

&ep;&ep;舒愉微愕。

&ep;&ep;伤得如此重的这人,竟是修真界当今名气最盛的人物,惊才绝艳的晏采仙君。

&ep;&ep;也是舒愉记挂了多年的心上人。

&ep;&ep;舒愉自记事起,便听过晏采仙君的事迹。

&ep;&ep;他是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无方仙宗清河老祖的关门弟子。传闻中,他十岁入道,二十岁便勘破了旁人百岁难破之境。破境以后,晏采被清河老祖授予紫微剑,独自下山历练。几十年间,他以一柄剑除尽天下不平之事,受凡俗界爱戴供奉。历练结束后,又在无方仙宗秘境之中孤绝一人,闭关上百年。

&ep;&ep;清河老祖称其为千年来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为仙之人,并道,此子可保无方乃至整个修真界的千年安稳。

&ep;&ep;众人为表达对晏采的仰慕,自发称晏采为仙君。

&ep;&ep;五年前,舒愉带着问天宗年轻一脉,前去参加无方仙宗组织的供年轻弟子交流切磋的折花会。

&ep;&ep;正是在那次大会上,舒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晏采。

&ep;&ep;大会开始那天,恰逢晏采出关。

&ep;&ep;他自缥缈峰顶凌空翩然走下,步履之间,堆云叠雪。

&ep;&ep;黑发如墨,一半用翠色竹簪别起,一半倾泻而下。一袭宽大的素色衣袍随风轻摆,腰间缀有古朴的银色花纹。紫微剑安静地垂在身侧,仿佛只是绝佳的装饰。

&ep;&ep;晏采一步步走至地面,折花会比武场的正中央。他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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