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们无方的秘宝,可以外借吗?”舒愉问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这人脸皮一向很厚。”

&ep;&ep;晏采也浅浅一笑,“无碍。只是,这个东西在师尊手中,我对它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它关乎无方气运。若是从前的我,倒有资格多了解它几分。但如今,师尊已同我生出隔膜,我并没有确切的把握。”

&ep;&ep;听晏采说完,舒愉神色颇为不忿:“你们无方果真都是些老古董。”

&ep;&ep;晏采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体质特殊,师尊对我自然会严苛一些。”

&ep;&ep;“晏晏,你知道的,我说话一向大逆不道。”舒愉盯着晏采,眨了眨眼。

&ep;&ep;晏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ep;&ep;“你本是无方的骄傲,是你师尊最得意的弟子。但就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就把你贬到尘埃里,我着实不理解。难道,在他眼中,你不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反而只是个修炼的傀儡吗?他可以说你修炼入了歧途,修炼方法不对,但凭什么说你脏了呢?”

&ep;&ep;舒愉这番话,虽然肯定了他,却将师尊厌恶他的事实,再次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ep;&ep;晏采心中滋味难言,只道:“舒愉,确实是我错了。师尊并没有错。”

&ep;&ep;倘若他的道心没有蒙尘,他压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ep;&ep;舒愉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身上何必背着那么重的包袱?即使做错了又如何,这世间,有哪一个人敢问心无愧地说,自己这辈子从没做错过任何事?”

&ep;&ep;“嗯。不过,既然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也不应奢求旁人还用之前的眼光看待自己。就像魔灵界,永世的放逐便是他们失足后的惩罚。”

&ep;&ep;舒愉摇摇头,“说不定,上天也不想无休无止地困着他们。”

&ep;&ep;晏采难得地没有反驳,“或许吧。但就当下而言,我看不见上天有任何赦免之意。”

&ep;&ep;舒愉漫不经心地说着:“最开始犯错的那一批人,早就死透了。说到底,如今的魔修又做错了什么呢?”

&ep;&ep;“他们原本没做错什么,但他们既然出生在那个地方,便注定会犯错。修真界的堕魔者,就是最好的证明。”

&ep;&ep;舒愉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关于同心灯,你有什么想法吗?”

&ep;&ep;晏采:“待我寻个时日,同师尊交流一番。师尊他,原本是打算告诉我一些事的,说不定就与此物有关。”

&ep;&ep;舒愉望着他,笑吟吟地再次重复:“你真好。”

&ep;&ep;翌日,晏采正准备上栖源峰,就接到了师尊的传唤,不免有些惊讶。

&ep;&ep;他走进静堂时,清河还是那般,数十年如一日地把玩着棋子。时间仿佛已在他身上静止,又似乎即将走到尽头。

&ep;&ep;晏采恭谨作揖:“师尊。”

&ep;&ep;清河看了他一眼,眼神还是带有一丝怅然遗憾,“出来这些时日,你的道心,可还稳固?”

&ep;&ep;“嗯。”只要他自己的那份情意没有动摇,那他如今的道心,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再也没有什么能攻破它。

&ep;&ep;清河以手掩面,轻微的叹息从满是褶皱的手指缝间流淌出来,听得晏采心中一惊。

&ep;&ep;“我已经老了,之前也试过为你找几个年轻的弟子,有一个,堕了魔,有一个,我让他去寻你,终究和你无缘。至于旁的,都没什么希望可言。接下来,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寻。在没有找到之前,无方还是系于你身,你明白么?”

&ep;&ep;晏采顿了顿,方道:“弟子明白。”

&ep;&ep;话虽这样说,但他清楚地知道,眼下的他,已担不起这个责任。唯有尽快找到新的继承者,代替他传扬无方声望才是。

&ep;&ep;“你既已重立道心,为师便不再追究你之前的事,你今后应该能知道分寸。”

&ep;&ep;被清河凌厉的目光逼视,有一瞬间,晏采竟忍不住想要移开目光,怕师尊看见他内心的幽暗。

&ep;&ep;却见室中一片光彩氤氲,清河手心之上悬浮一只翠色灯盏,形状平平无奇,蕴含的力量却十分浩瀚。

&ep;&ep;“我以前没和你详细说过同心灯的作用。你且记住,同心灯,乃是修真界被开辟出来之时就有的宝物,蕴含着上天的意志,蕴藏着最为精纯的能量,是上天给无方的恩赐。别的修真门派都没有这般荣幸,也无法取代无方在修真界的地位。

&ep;&ep;传言,它对魔修也有极大的好处。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堕魔者,为了消灭天罚而窃取此物,但都没有成功过。待我归天之后,你也要好好守护它,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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