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4)
&ep;&ep;不是曾文芳不够优秀,而是曾文芳在陈文干力排众议,非她不娶的时候,曾文芳并没有站在陈文干一边。
&ep;&ep;汪志坚认为曾文芳过于傲气,表弟一个人作战,太苦太累。曾文芳却作壁上观,那种事不关已的态度让汪志坚有些反感。
&ep;&ep;第十六章不变的功课
&ep;&ep;在青山中学,陈文干还是有一个崇拜对象的,那就是初三级一位叫周小健的学长。听说这人看起来不起眼,课余时间喜欢玩,可考试总能保持全级前三名。陈文干觉得那才叫学习天赋,如果有谁拿“天才是99%的汗水+1%的天赋”来跟陈文干说理,他肯定会不屑一顾。在陈文干的眼里,天才,就是会学习、善于学习的人,而不是那种死读书,读死书的人。
&ep;&ep;当听到汪志坚对曾文芳有了这种种猜测后,陈文干便与曾文芳暗暗较起了劲。初一上半学期,在老师的眼里,陈文干不过是一位沉默内敛,中上水平的学生。在同学眼里,陈文干成绩一般,但有着城里人的骄傲、清高,大多数同学都觉得他不怎么看得起人,不敢接近他。
&ep;&ep;可是,在后半学期,陈文干突飞的成绩,让大家对他不由刮目相看。
&ep;&ep;曾文芳不知道陈文干怎么会一下子改变学习态度,接连几次测试,她竟然考不过陈文干,不由暗暗称奇。记得上一世,陈文干的成绩永远不上不下,态度永远漫不经心,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着急。曾文芳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这会儿的陈文干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ep;&ep;这一世,曾文芳不愿意同街镇那群女生多接触,曾文芳与陈文干的交流反而少了很多,至少有一样,晚自习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回去。以前,曾文芳常与三四个街镇的女生走在前面,陈文干与汪志坚就走在后面,还常为她们打手电筒。
&ep;&ep;罗玉莹家就在汪家对面,两家就隔了一条街的距离。罗玉莹的父亲是镇上医院的副院长,罗玉莹的哥哥及堂姐就是青山中学今年的毕业生,成绩优异,考上中专读卫校去了。汪、罗两家在医学上也有交流,说是世家,也不为过。
&ep;&ep;如今曾文芳想起来,也觉得好笑,没想到她与陈文干的一丝牵连,源头还在罗玉莹身上,不由感慨造化弄人。
&ep;&ep;或者,那时曾文芳穿着破旧,除了成绩好,有些烂好心,也没什么优点。陈文干注意她,或许也是因为对她有着些许怜悯吧。
&ep;&ep;重生之后,曾文芳因为自家的日子好过了些,在穿着上就没有委屈自己,除了那件碎花衣服,又去镇上做了两套较为体面的衣服。
&ep;&ep;母亲王娟英有句话常搭在嘴边,就是“没吃没人知,没穿着人欺”,所以,只要有点余钱,母亲还是肯为他们姐弟添置衣服的。
&ep;&ep;曾文芳从心里抵抗“怜悯”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很大的原因是上一世留下的阴影。
&ep;&ep;有时她会想:不知上一世她死后,要过多久,人们才会发现?又是谁报给叶家人知道的呢?叶家人会怎么处理她的后事?是拿出离婚证,把她直接送还给娘家呢,还是继续假惺惺地,带着她的一双儿女来为她送行?父亲又要面对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形,内心会崩溃成怎样?继母带来的两个孩子会成为父亲的安慰,照顾父亲到终老吗?
&ep;&ep;刚刚分开的同学,得知自己的死讯,会怎么想?也会怜悯她吧?小玲会不会因为拉自己去开同学会而愧疚?人们又该用怎样怜悯的语气,来谈论她的死因及悲剧的一生呢?
&ep;&ep;每每想起这些,曾文芳还是免不了悲从中来,流露出浓浓的感伤。
&ep;&ep;这些感伤,有时候会在她写的散文中流露出来,那些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伤感,往往会让凝神倾听的陈文干诧异万分。陈文干自从得知山丹丹花就是曾文芳自己后,就经常听曾文芳的广播,他觉得曾文芳就像一个谜,很难解;有时又会觉得她就好像是一本怎么读也读不完的书。慢慢地,倾听曾文芳的心声、研究曾文芳的心情变化,成了陈文干在青山中学不变的功课。
&ep;&ep;“她今天很开心,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好事还是这次测试考好了?”陈文干猜测道。
&ep;&ep;今天曾文芳诵读了一篇写“割稻子”的散文,语气轻快,充满了喜悦之情。里面还描述了她自己割稻谷的情形:“每次割稻子,我都喜欢从中间割开一条道。再继续割,直到未割完的稻子变成了一个圆,这时的我,就会站起来,伸伸懒腰,欣赏面前的杰作。然后才弯腰把这个圆一点、一点地蚕食掉。母亲嗔怪我,问我这是哪里学的怪癖。我常常俏皮地回答母亲,说这样割稻子会更快。其实,稻子就这么多,从哪里割起或是怎么割,应该都一样要花那么多时间。我只是把割稻子当作一次欢乐的游戏,觉得这样干起活来,会更有趣,有了趣味,自然会觉得时间过得更快,就是干再苦的活,也不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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