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既然有人出了招,其余人纷纷口中默念有词,只等亦瑶一声令下,锁妖台之役又将重演。
&ep;&ep;轩辕清波自不必说,要不是刑苍护住阿九后背,她早下杀手。
&ep;&ep;“大哥?你快让开,她要入魔了。父亲,你劝劝大哥,他被这妖物蛊惑了。”
&ep;&ep;轩辕懿先斥女儿一声,“清波,休得莽撞!”转头又道,“刑苍,你也让开。”于私心,他自是希望能免掉一战,他亲身经历过千年前那场大战,如今想起那等惨烈情形依旧心有余悸。可若那妖物发起疯来,又岂是他们退让就能化解的。
&ep;&ep;刑苍双臂紧绷,一瞬不敢分神,稳稳护住阿九后背。
&ep;&ep;轩辕懿惊疑不定,心中存了一丝侥幸,更不想对儿子出手,于是喊那主事之人,“亦瑶?!”
&ep;&ep;一个“出”字含在亦瑶口中,几次就要破口而出,可是临到唇边,又被她生生咽下。
&ep;&ep;剑拔弩张时分,一道白衣身影上前,竟是不顾威压之盛握住阿九双手。
&ep;&ep;玉色手背霎时崩开数道血痕,深可见骨,皮薄处,如骨节,血肉被看不见的酸水腐蚀一般,慢慢消融。
&ep;&ep;众人看得心中大骇,双手隐隐幻痛。那皮开肉绽的正主却面不改色,声音也不见半点异样,“小九,你信不信我?”
&ep;&ep;“怀英?”
&ep;&ep;“是我。”
&ep;&ep;“小九,我等皆由父母所生,自然有名有姓,可你不同。”
&ep;&ep;这番话成功唤来阿九注意,碧绿眸子转过来定定瞧他。
&ep;&ep;“你是九尾狐修出的人形,无父无母不假,可也确实是青丘之主。青丘素来以白狐为尊,九尾白狐更是千年不得一现,你既是九尾白狐,自然被姑姑他们奉为殿下。”
&ep;&ep;阿九抿了抿嘴唇,轻声问,“当真?”
&ep;&ep;怀英无甚血色的嘴唇勾出温和弧度,“我可曾骗过你。”
&ep;&ep;说话功夫,他胸膛也裂开两道血痕,鲜血汩汩而出,染透半身白衣。
&ep;&ep;浓烈血腥味扑面而来,阿九这才发现异样,忙问,“你怎么了?”
&ep;&ep;怀英却说,“小九,我们的名字皆由父母所赐,还不能识文断字时就已注定,但你的可以自己选,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ep;&ep;阿九一怔,重复道,“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ep;&ep;“对,小九,你想叫什么?”
&ep;&ep;阿九思索许久,茫茫然开口,“我不知道。”顿了顿,说,“其实阿九就很好。”
&ep;&ep;她不喜的是轩辕清波话里话外暗指自己是畜生而不自知,以及姑姑避而不谈态度,实则对阿九这个名字并没无不满。
&ep;&ep;“那你慢慢想,等你想好了,我们再改口,如何?”
&ep;&ep;阿九轻轻点头,幽碧瞳子渐渐恢复常色。眉心灼热淡去,她顿感精疲力竭,太阳穴更是近乎崩裂般胀痛。
&ep;&ep;“怀英,我的头好疼。”
&ep;&ep;怀英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小九,等你醒了我再用梨花酒向你赔罪。”
&ep;&ep;什么?
&ep;&ep;男人在她耳边念出一串她听不懂的文字,阿九眼前一黑,软倒进他怀中。
&ep;&ep;怀英顺势将人抱起,双手皮肉所剩无几,尽是森森白骨,他却不知痛一般,走向亦瑶,“姑姑,我先送殿下会房。”
&ep;&ep;亦瑶轻颔下颚,“燕奴,半夏,你们先回去照看殿下。”
&ep;&ep;她不是没有怀疑,但现在不是探究他的时候,面前还有一众长老要安抚。
&ep;&ep;*
&ep;&ep;阿九在月光中睁开眼,她没做梦,却浑身大汗淋漓,新换的寝衣都湿了大半。
&ep;&ep;小花园的事,好像已经过了一万年那样久,久到她记不清。
&ep;&ep;燕奴听见窸窣响动,走近床帏问,“殿下,您要喝水吗?”
&ep;&ep;阿九含混嗯一声,喝完水,她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燕奴,我睡了多久?”
&ep;&ep;“回殿下,一个时辰不到。”
&ep;&ep;“祭祀结束了吗,姑姑呢?”
&ep;&ep;“您……睡着之后,姑姑与众长老去前厅议事了,大概一炷香功夫之前,姑姑来看过您,见您睡着,吩咐奴婢几句就走了。”
&ep;&ep;阿九点头,“我要再睡会,你也去睡吧。”
&ep;&ep;“是,殿下。”
&ep;&ep;燕奴一走,阿九起身轻唤,“灌灌,你回来了吗?”
&ep;&ep;灌灌现出身形,趴在她床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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