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昌?不是在后面吗?”白大抬头,眼带疑惑,四处看了看才发现人不见了,“咦,他人怎么不见了?”

白老爹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眼里满是失望,“干着干着活人就不见,二昌是越来越懒了。我看啊,他定是找那些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混子去了!算了,不管他了。我人老了,也管不动了,唉——”

“阿爹,二昌他......他就是贪玩了点,回去我说说他!两个孩子的阿爹了,该懂事了。”白大向来孝顺,看不得白老爹失望叹气的样子,连忙开口安慰,嘴笨的他想不出什么话来,说着说着就急了起来。

“二昌他再敢这样,我就...我就教训他一顿!”

白老爹又叹了口气,“行了,快干活吧。少了一个人,我们动作要快点。”

白大点点头,不再多说,用衣袖随意擦了擦汗,低头接着挥动锄头除草挖坑。

村东头,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穿过桃花村,注入桃花江。

此时,岸边的柳枝已经长出了嫩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枝条,有的枝条末端垂落到溪水里,随着溪水的冲刷而颤动。

日头渐渐升起,气温慢慢回升,这里成了一个歇息的好地方,几个人正随意地坐在树下闲谈。

白二就是其中一个。

他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只手撑地,一只手不自觉地拔着草茎,心不在焉地听他们闲话。

一个小眼睛的男人,面色猥琐,凑近其他人,放低声音说道:“哎,认识村里的阿秋没有?我跟你说啊,上次我......嘿嘿......”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其他几人凑近了,早已准备好听他八卦,被他这一句勾得心痒痒,迫不及待想知道他话里的内容。

“阿秋我知道,村东头陶寡妇家的新媳妇是不是?她怎么了?你快说啊!”另一人催促道,推了他一把。

小眼睛见几人都特别捧场,虚荣心得到满足,接着说了下去,“前几天我经过他们家,看见她刚洗完衣服,拿着一盆衣服走回去。啧啧啧,你们是不知道,她衣袖挽着,露出的那胳膊啊,又白又嫩!”

“切,胳膊谁没看过!要看去井边洗衣服那,让你看个够!”几人面露失望,很是嫌弃小眼睛的故弄玄虚。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她走着走着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上的衣服都乱了,起身时衣领敞开,里面都露了出来,我那里刚好看见。嘿嘿嘿,那一对家伙,又白又嫩......”

“嘿嘿嘿,你小子好运气,这么好的事怎么没叫我给碰到......”几人听得兴奋起来,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羡慕之情。

白二却对此毫无兴趣,目光远望,不知不觉想起了去年腊月听到的那件事情......

寒冬腊月,那天白二照常出去找朋友闲话聊天,几人窝在一座草堆后面,说着各自听来的八卦。

那次也是这个小眼睛,神秘兮兮地说起附近王家村一户人家的事情。

那户人家两个儿子,大儿子有三个孩子,几人吃得多,干得少,父母还总偏心他们。小儿子干得多吃得少,家里的钱都给老大娶亲用了,由于没钱,他拖到二十岁还没娶亲。

终于去年看上了一个姑娘,想要求娶,他爹娘却拿不出银子,一逼问才知道,原来把他干活挣来的钱都补贴给大儿子了。这下他终于忍不下去,找族里长辈闹了一顿,成功了家。

这边的规矩都是“父母在,不分家”,如果哪家儿子闹着要分家便会被视为不孝,大家庭生活在一起才是大多数人的习惯,一般人就算有这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小眼睛说完,还有些羡慕地说对方运气好,分了家就逍遥快活了。

也不知道那人分家后过得怎么样。

小眼睛见旁边就白二一个人没反应,不由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白二,想婆娘呢?怎么不说话?”

白二回过神来,想也没想,直接问道:“你上次说的王家村那小子分家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王家村......噢,你说那小子啊!”小眼睛想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那小子精明,自己还藏了一半的工钱。分家后拿出来立马就请媒婆定了亲,春耕后就成家了!你说说,他是不是精明,这钱拿出来说是过年帮工东家给的,他大哥一家就算不信也没办法啊!哈哈哈哈等他娶亲了我倒要看看,他媳妇有多俊,把他迷得分家也要娶回去......”

后面的话白二没再注意,听到分家那人过得更好,他心里的那个想法就好像冒出了芽,“分家”两个字在他心里留下了印子。

太阳西斜,一天的功夫就过去了,白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向白家走去。

白老爹和白大也干完了今天的活,一个扛着锄头,一个提起木桶,打算回家。

“哇——阿娘,不要打了!呜呜呜——”

白明萱刚进屋,就听到一阵哭喊声。走近一看,原来是陶氏拿着一根细竹竿鞭打儿子,哭喊声就是白明信发出的。

陶氏一只手狠狠地抓住白明信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一根细竹条,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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