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星让徐云书松手,徐云书是松开了,但他把她关在了这间屋子里。

&ep;&ep;阿星推他打他,大声痛骂。

&ep;&ep;“你这是限制鬼生自由,是犯法的!”

&ep;&ep;“你个臭道士,变态狂,快点放我出去!”

&ep;&ep;徐云书不还嘴,等她骂累了叉着腰喘气时,他温声提议;“要不要休息一下?”

&ep;&ep;休息?

&ep;&ep;他的话给阿星开拓了思路,她恶霸般占据了他的床,要让他一晚上都睡不了觉。

&ep;&ep;徐云书弯着眼睛帮她掖好被角,阿星扭头啐他:“滚开。”

&ep;&ep;徐云书便转身坐到椅子上。

&ep;&ep;打骂花了阿星太多力气,躺在他舒服的床上,她居然开始犯困。

&ep;&ep;阿星耷拉着眼皮不敢睡,害怕徐云书会趁她睡着乱来。

&ep;&ep;徐云书轻声说:“睡吧,我不会碰你。”

&ep;&ep;阿星从鼻子里哼气:“我为什么要信你。”

&ep;&ep;“我认识你十年。”

&ep;&ep;“那又怎样,你暗恋我十年还得不到我,你这种人最恐怖了。”说着说着,阿星打了个哈欠。

&ep;&ep;看她强撑的模样,徐云书很是心疼,保证道:“阿星,我绝不会伤害你,未经你允许也绝不会碰你。”

&ep;&ep;阿星翻了个身:“信你有鬼咯。”

&ep;&ep;“我拿我的生命起誓。”

&ep;&ep;阿星困得不行,听见他的话,迷迷糊糊地反击:“油嘴滑舌,滚远点。”

&ep;&ep;徐云书僵了僵,慢慢走远。

&ep;&ep;阿星从半眯的眸中瞥见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嘟囔着又骂了几句。

&ep;&ep;眼一闭,再坚持不住,呼呼大睡。

&ep;&ep;徐云书没离开房间,缓步走到卫生间,开了灯关上门,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ep;&ep;镜中男人板着脸,神情严肃,眉宇间压出几道褶皱。

&ep;&ep;因为时常熬夜,眼下有微微黑印,下巴也冒出青色的胡茬。

&ep;&ep;又因为心头血不足,头发掺了白,身形单薄至极,下颌骨锋利得像刀片。

&ep;&ep;的确……和十年前差了太多、太多。

&ep;&ep;徐云书摸着自己疲倦的脸,想到阿星的那些话,黯然垂眸。

&ep;&ep;次日凌晨,徐云书比往日要早一小时出房门。

&ep;&ep;他依旧没有睡觉,在椅子上打坐几小时便匆匆起来。

&ep;&ep;天还未亮透,晨光熹微,清风送来野花的芬芳。

&ep;&ep;徐云书舒展筋骨,在初春的院子中练功打拳。

&ep;&ep;早年他随师父去武当问道,学过一阵子武当功夫。但因为清云观没有练武的传统,回来后便搁置了。

&ep;&ep;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依着记忆仅仅练了一个套式,便汗如雨下。

&ep;&ep;徐云书磕磕绊绊锻炼一小时,回到房内洗澡。

&ep;&ep;阿星仍在沉睡,时不时翻下身,打几声轻微的呼噜。

&ep;&ep;徐云书不想吵醒她,可也不想离开这个房间,他把水调得很小,谨慎地冲去一身汗液。

&ep;&ep;换衣服出来,她还在睡。

&ep;&ep;徐云书安静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悄悄地带上门。

&ep;&ep;早饭时间,陈十七哈气连天。

&ep;&ep;即便在观里待了五年,他依旧讨厌每日的晨经。

&ep;&ep;垂着头打开锅,看了眼,扭头问:“师父,早饭是不是做多了啊。”

&ep;&ep;徐云书不说话,起身又盛了一碗。

&ep;&ep;陈十七早已习惯沉默的师父,自顾自吃着早饭。

&ep;&ep;为了推迟晨经时间,一碗米粥,几个咸菜饼吃了快十几分钟,陈十七去洗碗池放碗筷,惊讶地对桌上的徐云书说:“师父,你已经吃第四碗了……”

&ep;&ep;徐云书木着脸摸了摸肚子,睨眼徒弟:“早经读完去把大殿扫了。”

&ep;&ep;“啊?”陈十七不情不愿,“哦……”

&ep;&ep;早饭吃完,徐云书听见了阿星的喊叫。

&ep;&ep;睡过一晚后她精气神更足,骂得更凶:“臭道士,放我走!”

&ep;&ep;徐云书开门进屋。

&ep;&ep;白天她无法打到他,只能靠言语攻击,说得嘴皮子都干了,他眉头也没皱一下。

&ep;&ep;等她终于骂累,徐云书好声好气地对她说:“阿星,我们聊一聊。”

&ep;&ep;“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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