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那个畜生!

&ep;&ep;蓝欲将人领进内殿,别说长公主瞧见瘦成纸片儿似的长安受不了。就是随长公主一道来的孙嬷嬷瞧见长安,心里也跟跑进了醋里,酸得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下来。长公主顾不得仪态,扑过来抱住长安就嚎啕大哭。她姜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被周家人这样祸害!

&ep;&ep;长安骤然被她抱住僵了一下,顿了顿,渐渐放松下来。

&ep;&ep;长公主感受到怀里人紧绷的背脊,心里酸软得不得了。到底吃了多少亏才叫长安那等硬邦邦的脾性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孙嬷嬷也在一旁抹眼泪。长安不知说些什么,若非求到长公主头上,长安是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与公主府有牵扯。此时自打嘴巴,长安心里过不去,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p;&ep;好在长公主也知道,就长安这性子。若非逼到了份上,绝不会来找她。

&ep;&ep;等哭够了,拍拍长安的后背,先她一步开口问她。

&ep;&ep;长安顿时面红耳赤,但也知这时候争这一口气根本没必要。抬头看了眼紫怨蓝欲,紫怨蓝欲一个去关窗一个关了门,孙嬷嬷识趣地随两人告退。内殿只剩下长安长公主祖孙后,长安斟酌了下言辞,便将夜枭明德帝驾崩的真相和查到的证据对她和盘托出。

&ep;&ep;“当真!!”长公主一掌拍在扶手上,震得手发颤。

&ep;&ep;长安将证据一样一样摆出来:“梁博的胞弟一家子人已经被夜枭关起来。那个蚀蛊之人虽没抓到,但人证物证都有。祖母,您帮孙女一把吧。”

&ep;&ep;证据确凿,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虽说早知皇家无情,她心中难免再次为周家子孙的冷血感到震惊。出了一个弑兄杀父的周德泽不够,又冒出一个借刀杀人的周修远。到底周家是根子上出了错?还是明德帝不会养?怎地尽出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ep;&ep;“这事儿不好办呐……”她虽说辈分高,在皇室宗亲跟前有几分薄面。但周修远既已经登上帝位。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就是蚍蜉撼大树。

&ep;&ep;长安当然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她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将周修远轰下台,而是给北疆兴兵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便是不能兴兵,周修远也得受天下指责去收敛他的行径,叫她们母子能有一瞬间喘息的机会。

&ep;&ep;“祖母,刘皇后呢?”长安问,“刘皇后是当今皇太后,周修远的嫡母。她的分量,再加上您,总是能咬掉周修远一块肉来!”

&ep;&ep;周修远登基为帝,刘皇后作为正宫皇后周修远的嫡母,名正言顺地受封为圣母皇太后。刘皇后膝下无子,明德帝驾崩后,她不耐掺和周修远的事儿便早早搬离皇宫。如今在京郊的相国寺清修。刘皇后贵为皇后之时颇有贤名,若是她,足够周修远喝一壶。

&ep;&ep;长公主与刘太后交好,刘太后搬离皇宫这段时日,她更是时常搬去相国寺小住。若是由长公主亲自去请,这事儿十之八.九能成。只是,揭露了这事之后呢?

&ep;&ep;“长安,你老实告诉祖母,你打得什么主意?”一旦帝位不稳,大盛必乱。哪怕是出于百姓安稳考虑,长公主也不会轻易去动摇周修远的帝位。

&ep;&ep;长安眼眸微微一闪,移开了视线,不与她对视。

&ep;&ep;长公主心中一紧。

&ep;&ep;她深吸了一口,沉声道:“祖母知你被困宫中,心里苦楚。可是长安,大盛上下五代,这片土地上有子民几百万人。一旦朝廷兴兵,后果将是不堪设想。不说伏尸百万,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却是一定……”

&ep;&ep;“那便任由周修远胡作非为?”长安红了眼睛,“大盛并非只有他一个治国之才!”

&ep;&ep;长公主抓了重点:“是十九有这个野心?”

&ep;&ep;“不是!不是他!是我想!我要周修远付出代价!我要血债血偿!”长安再也憋不住心中悲愤,崩溃地哭了出来,“周和以快死了!周和以被周修远下了一样的蛊,大夫说至多能活一年半载!祖母!周和以快死了!!”

&ep;&ep;“你说什么!”长公主惊得一挥手,玉镯磕在扶手上,尽碎,“十九好好儿的,怎么就……”

&ep;&ep;长公主刚要说,想起这段时日她为姜怡宁落水身亡闭门不出。根本不知外面的情况,更遑论北疆传来的消息。她听着长安抽抽噎噎将自己这一年所遭受的一切。周修远的赶尽杀绝,追到玉门关刺杀,掳人……等等一切,眼睛都要流出血泪来!

&ep;&ep;“这个畜生!这个杀千刀的畜生!”长公主怒极,“他怎么敢?!”

&ep;&ep;长公主站起身,困兽一般原地不停地打转。

&ep;&ep;长安:“我要他死!如果周和以活不下去,我就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

&ep;&ep;不知该如何发泄的长公主扑到长安身上,触手就是一把骨头。忍不住抱着她又一次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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