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去当铺典当换些银子,咱们找个客栈先凑合几日。”
&ep;&ep;事实上,陆家还有几个同姓亲戚在的。但经过昨日喜房里那一遭,兼之陆家发生这么大事儿,今儿一上午都不见人来,长安就知道亲戚靠不住。正好,她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索性也不提去陆家二房借住的事儿。
&ep;&ep;常松显然也知道二房都是什么人,爬起来就想替长安去。
&ep;&ep;长安想了想,就让他去了。
&ep;&ep;常松瘸了好些年,腿脚不便,却不影响走路。长安见他背上东西出了门,转身就去树下去扶陆承礼。正如常松所说的这傻子疼了难受了不晓得喊,高热烧成这样,一上午长安都没听他吭过一声,瞬间又替这人心酸。
&ep;&ep;唉,可怜巴巴的……
&ep;&ep;为数不多的良心阵痛了下,长安发了她的善行,拿自己的手去捂了捂周和以。周和以时醒时睡,意志浮沉。这会儿一碰到长安暖和的手,下意识就攥住不放。
&ep;&ep;长安冷不丁被他冰得一激灵,差点就撒了手。不过听到陆承礼粗重的呼吸,看在昨夜他拼命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就没甩开。
&ep;&ep;捂了好一会儿,周和以的手总算热了点。
&ep;&ep;失血过多,加上背上有伤,周和以早上清醒一会,这会不大认人。长安将他一只胳膊架到肩上,轻轻松松就把个八尺又余的男人给扛起来。
&ep;&ep;嗯,多谢力大无穷的金手指,这次她第二次对此表示满意。能扛得动,就表示能治得住。往后陆承礼这傻子要熊什么的,她也能冲上去按死他。
&ep;&ep;迷迷糊糊之中,周和以感觉两脚离地,睁开了眼。
&ep;&ep;长安靠他非常近,浓密的眼睫就在咫尺之间。恍惚之中看新媳的这张脸,就越像姜氏的义妹。周和以心里疑惑这少女怕是与小姜氏有点关系,瞥长安的眼神都带着审视。长安低着头看路,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ep;&ep;直到周和以受不住干涸得要出血的喉咙,低低地呢喃:“水……”
&ep;&ep;长安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ep;&ep;周和以慢吞吞地眨着眼睛,长安干脆把人扶到背风的柱子后面。又去井边捡了个小点的器皿,盛了点井水就喂他喝。
&ep;&ep;嗯,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讲究的,有水喝就不错了。
&ep;&ep;然而周和以第一口下去,冰凉的井水瞬间凉到了他心坎儿里。他一个激灵,连意志都清醒了不少。皱眉看着眼前拿冰井水喂他的女人,长安手里的盛器还怼着他的嘴,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他对视。
&ep;&ep;周和以:“……”
&ep;&ep;“喝啊?”长安挑眉,“不是渴吗?”
&ep;&ep;周和以眼中浓雾散去,瞬间就变得清透起来。心中一番快速思量,王爷非常识时务地露出委屈:“……牙冷。”
&ep;&ep;“牙冷也得喝,”长安非常冷酷无情,“不喝就没得喝。”
&ep;&ep;周和以:“头疼……”
&ep;&ep;长安:“那你还喝不喝?不喝我倒了啊?”
&ep;&ep;周和以:“……”
&ep;&ep;长安举着钵,停顿了三息,打算撤。
&ep;&ep;识时务为俊杰的王爷,于是乖乖啜起了冷水。一面啜一面瞥长安,长安垂着眼帘就这么冷淡淡地看着。
&ep;&ep;周和以灌了一肚子冰井水,透心的凉。
&ep;&ep;长安见他乖乖的,给他掖了掖衣裳的领口,转身又去了废墟。毕竟这都是往后立身的根本,就算是找瞎了眼睛,今天也必须全部翻遍。
&ep;&ep;她找的起劲,周和以靠着柱子眯眼看,心里却在琢磨。
&ep;&ep;如今这情况,他暂时离不得这女人。身上有伤是其次,他如今身处何处,外头又是什么情况都暂不了解,贸然行事实为不妥。深吸一口气,胸腔闷闷生痛。他勉强动了下上身,骨头应该伤了。
&ep;&ep;又缓缓闭上眼,暂时,走一步看一步。
&ep;&ep;长安将废墟多淘几遍,又捡出了不少东西。这一会儿,晌午都快过了,那头常松典当了瓷器揣了五十六两四钱银子回来。
&ep;&ep;长安跟常松了解了下这个时代的物价,居然是唐朝贞观年间的物价水平。再看五十六两四钱银钱,眼睛倏地就放出了光。这样看来,陆家确实是大户人家。陆老爷一出就是三十两,怪不得那两个妇人直嘀咕着说她卖了个好价钱。
&ep;&ep;有了银钱傍身,长安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ep;&ep;在废墟了转悠了大半天,她这身嫁衣也脏得看不出样子。长安去井边就着冷水洗了手脸,跟常松商量去夜里去哪儿歇息。
&ep;&ep;“南街那头有便宜的客栈,住店,打尖儿都可,离李大夫的回春堂也近。”常松对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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