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夫赶紧驱马追了上去,奈何黑衣人速度太快,他追了不到两里地,黑衣人就彻底失去了踪影。车夫心里着急,只好原路返回,将怔楞在原地的芫荽载到马车上,匆匆返回凌园,把事情禀给陆悯。

&ep;&ep;风像刀子一般在脸颊刮过,林虞横趴在马背上,只见已显萧瑟的秋林快速掠过,路越来越难走,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饶是放缓速度,也十分颠簸,林虞的小腹被颠的有些不舒服。

&ep;&ep;她伸长手臂,抱住骏马的脖颈,微微侧了身子,这才好受了一些,身后的人似乎见不得她舒服,伸手将她按趴在马背上,压着她的脊背不让她动弹。

&ep;&ep;林虞头朝下,四肢也朝下,倒栽葱一般,全身的血液凝到头部,眼睛憋的红红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直接犯起了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ep;&ep;路园勒住缰绳,嗦了林虞一眼,心道她莫不是有了身子?他料定林虞在侯府不甚被重视才敢掳走她,可她若是有了身子,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ep;&ep;陆悯那样的性子,怎会饶过坑害他妻儿的人。

&ep;&ep;路园一时有些惶恐,但一想到林虞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就恶从胆边生,将林虞从马背拎了下来。

&ep;&ep;路园把林虞推倒在地,攥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往山洞走,山洞前并没有路,地面是凹凸不平的碎石,林虞的身体从碎石上摩擦,硌的生疼,所幸现在是深秋,她穿得衣裳比较厚,才没有伤到身体,但宽大的外衫已然被磨破。

&ep;&ep;山洞很阔,林虞被路园拖到最里面的柴火堆上,她被拖的头昏脑涨,却还是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站定以后才看清来人,不由瞪大眼睛。

&ep;&ep;看着林虞惊异的神情,路园十分畅快,他扬起嘴角“咯咯”笑了起来,虽说是在笑,声音却阴森森的,似鬼魅一般。

&ep;&ep;他慢慢走到林虞身旁,缓缓挽起她的衣袖,看了一眼,而后咂咂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金枝子那样的剧毒,怎么就毒不死她,怎么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没劲,真是没劲透了。

&ep;&ep;路园的目光起初是狠厉的,现在却变得怏怏的,无精打采中又夹带了一丝疯狂。林虞不由想起那个被路园折磨的差点丧了命的妓子,她脊背发寒,微微哆嗦了一下。

&ep;&ep;林虞退后一步,拉开和路园的距离,现在境况特殊,她势单力薄,不敢公惹怒路园,于是转圜了一下,委婉道:“路四公子好兴致,这里的景色果真很宜人,您请我到这里来恐怕不光是为了赏秋景,还有何事?”

&ep;&ep;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穷凶极恶,她想给路园一个台阶,假使他此行是冲动所致,此时顺着台阶下来,二人便可相安无事。

&ep;&ep;路园是铁了心给林虞好看的,根本不理会她递出来的台阶,他嗤笑一声:“林虞,你果真是个口齿伶俐的,都到这个地步了,竟还能镇静的给自己琢磨脱身之法。”

&ep;&ep;他眯起眼睛,眸中露出狠厉的杀意,压低声音道“在林府门口,你就是用这副伶俐的口齿,害我名声扫地,臭名昭著的。在林府里面,你也是用这副伶俐的口齿,命令家丁折辱于我。”

&ep;&ep;语罢,路园伸出削瘦的手指,在林虞唇边慢慢摩挲,他动作很慢,在林虞唇边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待心里的怒意平息了一点之后,他拉长声音道:“我若是把你的舌头拔掉,就不会有那么多事端了。”

&ep;&ep;林虞头皮一麻,衣袖内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因为太过于用力,指节处泛出隐隐的白。

&ep;&ep;她紧张极了,面上却分毫不显,路园在林府门口大闹,无非是为了名利,为了保住与林杉的亲事,方便以后攀附林家与陆家。林虞不敢惹怒他,只好顺着他的贪念,抛出一个诱饵。

&ep;&ep;路园若是上了勾,哪怕为了攀附荣华富贵,也得乖乖放了她。

&ep;&ep;她温声道:“那日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才做了错事。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路四公子与我姐姐没成成亲,可是好事一桩。”她语气诚挚,神色淡然,倒不像是在胡扯。

&ep;&ep;路园皱皱眉,等着林虞往下说。

&ep;&ep;林虞接着道:“我的表妹明容是太子少师之女,她性子爽朗,自幼不喜欢读《女戒》《女则》,偏偏对《水浒传》很是痴迷,一心想嫁一位武二郎那样的英雄。

&ep;&ep;前几日,她到满香园吃饭,在楼梯间看到了路四公子,被路四公子的神采所折服,回家以后就闹着让姨丈到路家提亲。”

&ep;&ep;“姨丈原是不答应的,但他中年得女,就这么一个嫡亲女儿,受不得表妹三番两次的闹腾,俨然就要松口了。”

&ep;&ep;明容爽朗大方,林杉娴静文雅,她们二人的性子截然不同,关系却极其亲近,林杉发热的那些日子,明容隔三差五就往林家跑,有一次林虞也赶回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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