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亲自将晴兰扶了起来,初嫁入侯府时,若不是晴兰心善与伯父换了丸药,她也活不到现在。

&ep;&ep;她向晴兰颔了颔首,开口询问:“姑娘怎么过来了?”

&ep;&ep;晴兰娓娓道:“侯夫人新得了一罐庐山云雾,味道甘醇,色轻而清,特特吩咐奴婢请二夫人到静园饮茶。”

&ep;&ep;林虞皱眉,赵氏的德性她清楚的很,怕是想以品茶为由闹一些幺蛾子。林虞不是多事的人,但也不怕事,不管赵氏想作甚,她不教她如意也就是了。

&ep;&ep;她将手中的书卷递给芫荽,随晴兰向静园走去。晴兰与林家是有渊源的,私心里把林虞当成半个自己人,快到静园时好心提点道:“今日姑太太回来了,正在静园和候夫人说话。”

&ep;&ep;林虞脚步微顿,她与陆氏只见过寥寥几面,对陆氏的印象十分不好,这几分坏印象与陆氏是文青山的母亲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因为陆氏那满脸的精明与市侩,惹人不快。

&ep;&ep;她努努嘴,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于狭隘,陆氏年少丧夫,一个人将独生子拉扯大,若不精明一些,恐怕是支应不起门庭的。

&ep;&ep;思忖间就进了花厅,林虞还未站定,就见一个身穿藏青色缠枝褙子的妇人箭步冲到她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她跪的结结实实,头上的赤金步摇流苏也跟着晃了几晃。

&ep;&ep;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氏,她本就比同龄人生的成熟,今日脂粉未施,素着一张脸,愈显老态。与侯夫人处在一起,看起来不像母女,倒有些像姐妹。

&ep;&ep;她伸手攥住林虞的衣裙,哀哀戚戚道:“弟妹,你帮帮青哥儿吧!”

&ep;&ep;林家失势以前,陆氏待林虞十分亲厚,看起来像是对待已然过门的儿媳一般,如今林虞嫁给了陆悯,陆氏换称呼换的也快,“弟妹”二字叫的极其痛快。

&ep;&ep;林虞不知道陆氏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动声色往后挪了一点,压低声音道:“长姐有话只管好好说,跪在地上做什么?”

&ep;&ep;陆氏不仅没有站起身,反而跪着往前挪了一步,一把抱住林虞的大腿,哭泣道:“弟妹,你帮帮青哥儿吧!”

&ep;&ep;除了陆悯,林虞从未与人这样亲密接触过,心里抵触的很,却又不能直接把陆氏推开,只好伸手去搀扶陆氏,说道:“长姐别哭了,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ep;&ep;陆氏之所以哭而不言,是为了在说正事之前,得到林虞帮忙的承诺,没想到她哭了两场,林虞依然不为所动,她心里明了,单单哭泣是解决不了问题了,于是就坡下驴,在林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ep;&ep;陆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拖着林虞的手,走到玫瑰椅旁,二人紧挨着坐了下来。

&ep;&ep;林虞实在受不了陆氏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直言道:“长姐有话请直说。”

&ep;&ep;陆氏等得就是林虞这句话,她心里急切,语速却越发慢:“弟妹应当听说过青哥儿与卓成公主的事吧!”

&ep;&ep;林虞点点头,她嫁到陆家不久,就听说了文青山成为卓成入幕之宾的消息。

&ep;&ep;陆氏接着道:“卓成公主钟意咱家青哥儿,青哥儿却拒了卓成公主的好意。”

&ep;&ep;陆氏一面说话,一面偷偷嘘了林虞一眼,见林虞面色如常,才接着道:“卓成公主深受圣上宠爱,青哥儿若能与她长久下去,前途定会不可量。”

&ep;&ep;陆氏抽丝剥茧一般将利害陈列出来,话题一转绕到林虞身上:“青哥儿的心思弟妹也清楚,他如今将整颗心都绑在弟妹身上,除了弟妹,旁人的话他一概不听,弟妹能不能劝劝青哥儿,让他到公主府服个软,与公主重归于好。”

&ep;&ep;呵!林虞笑出声来,陆氏果然是个精明的,心里除了厉害关系,半点廉耻也无。

&ep;&ep;林虞从未想过有人能把攀高枝说的这样清新脱俗,且不论陆氏的想法有多龌龊,单凭陆氏和文青山曾为了攀上卓成公主,逼她给陆悯陪葬,她都不会原谅他们,更遑论劝文青山攀龙附凤。

&ep;&ep;林虞垂眸,不由想起卓成与陆悯对弈的情形,卓成这样的品貌,文青山哪里配得上,陆悯……陆悯与卓成倒是蛮相配的。

&ep;&ep;真是越想越不像话,林虞摇摇头,赶紧将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想法赶走,斩钉截铁拒绝:“这件事我做不来,长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ep;&ep;陆氏面露难色,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坐在尊位上的赵氏,赵氏有亲闺女,对陆氏自不会真心实意疼爱,但因着对林虞的敌意,她立马就与陆氏站到一个战线。

&ep;&ep;赵氏放缓声音道:“虞儿,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应当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青哥儿是咱们家的至亲,他若是发达了,陆家也能跟着沾光。”

&ep;&ep;“你是青哥儿的长辈,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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