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越栐仁赶紧把那封儿递给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嬷嬷,老太太笑道:“不敢不敢,请先生请先生,哪有教先生自己来的道理。还请哥儿留下地脚,到时候我们派人去府上接人。”

&ep;&ep;如此两头说好,老太太又留了饭。那王家兄弟与谢翼、董九枢在家都是宠孙嫡子,应对起老太太、太太们那是得心应手。一顿饭下来,直教老太太夸个不住,连连赞都是人中龙凤。

&ep;&ep;用完饭又陪着小坐一回,出来后董九枢才对越栐仁道:“越大,你这是白哄人玩儿呢!说什么家里要办女学,我只当有多少妙龄姐妹在此,哪知道一个没见着。倒是白赔了这半天笑!你等着,你若不给个交代,下回家祖母生辰,我就下了帖子来请你去,教你坐足一天乖孙子!”

&ep;&ep;王常英听得大乐,王常安也道:“咱们连教习都给你送来了,却连一个生员都未见着,你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些!”

&ep;&ep;又问谢翼:“你可见过他家中姊妹?”

&ep;&ep;谢翼看看越栐仁,微微笑着点头。

&ep;&ep;王常安赶紧问:“真像小九说的?跟天上七仙女儿一块儿托生到她家一般?”

&ep;&ep;谢翼笑而不语,一旁董九枢不干了:“哎,哎,我说王常安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小爷的眼睛有毛病,你还得找旁人问证一回?你要再这样,往后也别想我再带着你京城里到处玩儿去。哼,你别当同越栐仁走近了就管用,他是个书呆子,多少好玩的地方,他根本摸不着门!”

&ep;&ep;几人笑闹,越栐仁无奈道:“听听你们说的这话,要叫我妹妹听见了,不定怎么刺儿我了!再说了,你们家里姐妹是随时能见着的?”

&ep;&ep;那几个想想也有道理,只是总不肯如此罢休,最后还是谢翼开口道:“你们帮人找了教习,多等一两日,到时候自然要谢你们的。谁得了好处谁说话,还怕没见面的机会?”

&ep;&ep;几人一听眼睛都是一亮,便不复前话,倒是忙着想辙看怎么能多留两日。

&ep;&ep;果然不出谢翼所料,过了两日,老太太让越栐仁出面,在颐庆堂小花厅里摆了席面,答谢王家的荐师之恩。

&ep;&ep;国朝初立时男女大防甚严,后来几处书院大盛,当中的生员都是男女具有的,虽起初因所学不同,少有同班开课的,只往来应答却少不了,因此这规矩便渐渐松了。

&ep;&ep;这日的答谢宴,越家姐妹们也都到齐了,越荃为长,代姐妹们特地当面谢过王家兄弟。王常英、王常安一看这就是传说中凭一己之力考进了天香书院的越家长女,也不由生出两分敬意。若不是越栐仁提醒着,差点就开口叫姐姐了。实则他两个都比越荃大。回来后两人更直赞越荃的气势,真不像豆蔻之年的姑娘能有的威风。

&ep;&ep;大家子弟,心里如何跑马蹦猴儿,面上还得绷住。这王家也是姐妹十来个,不过这回一见越家姑娘们,还是不由得在心里赞一声。这越家也是风水使然,生的儿女们个个姿容不凡。男儿们不说,只这几房的姑娘,就不是寻常可比。

&ep;&ep;越荃的气度已教人心服,越芃、越萦、越苭同岁,比越荃小两年,如今也是婷婷少女了。越芃五官和婉,气质端淑;越萦寻常好低着头,只一抬眸时那双星月深潭似的眼睛,就叫人看呆了去;越苭明艳,性格又张扬,顾盼间自然神采飞扬。

&ep;&ep;越芝同柳佳彦傅清溪都比越芃她们小一岁,越芝生得娇柔,未语先笑,那股子柔和,教人看了就想起初春暖阳下的茸茸新叶;柳佳彦更是堪称绝色,打小就生的美,随着年岁渐长,慢慢长开了,越发娇艳起来,她那容色又不是一味的浓艳,又带了娇憨,府里大人们说起来,都要叹一句实在好个相貌;傅清溪虽不能同柳佳彦比,却也生得清秀,尤其一双眼睛甚是纯澈,叫人心生亲近。

&ep;&ep;越苓和越蕊更小了,只眼看着也是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ep;&ep;这一家子姐妹说是七仙女下凡却是玩笑话,但放眼京里,大概也没有哪家能赶得上了。谢翼同董九枢同越家姐妹自小相熟,有阵子不见,虽有“好似又变不一样”了之感,倒也不至于失神。那王家兄弟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稳住的心神。

&ep;&ep;这美女不可怕,美女如云才可怕!容色这种东西,也如同曲调一般,单一品一调,或可令人沉醉,设若笙箫齐出,各展精妙,相互间应和撞击,那就不止令人沉醉了,简直叫人迷乱。王家兄弟这会子就有点这样的意思。

&ep;&ep;还是董九枢不认生,笑着对越苭道:“越小四,有日子没见,你这是长高了,还是换了高底的鞋子了?上回我见栐仁拿了个单子往锦云楼寻东西去,就知道准定是你要的。锦云楼能有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不问问哥哥我呢,兰家新出的星地织彩,可都在我们铺上……”

&ep;&ep;越苭笑道:“董小九,你少跟我这儿扯!星地织彩的在你们家铺子不假,你能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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