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呢!”
&ep;&ep;越苭这时候坐直了身子,正捋耳边的头发,珊瑚赶紧上去帮手。越苭道:“你不是说她们脑子都叫浆糊黏住了?那还怎么转!她自然是以为自己办法好,从王家兄弟那里问消息,自己偷偷地都去投了文,瞒住府里的人。只叫老太太见着她厉害她能!结果呢?老太太都看烦了她了,懒得理她!”
&ep;&ep;珊瑚问道:“大姑娘叫姑娘不要在这些事儿上瞎花功夫,这三姑娘自诩看了那许多书,又亲身去天香书院见识过的,怎么就不晓得这些道理?”
&ep;&ep;玲珑忙道:“你晓得什么!三姑娘不过是去书院里住了几日,能看过几个地方,听什么要紧的课?要比起来,咱们大姑娘那是正经的神灵金身,那三姑娘嘛,不过是个泥胎涂了层彩儿,那能一样?!”
&ep;&ep;越苭大笑道:“比得恰当,比得再恰当没有的!”
&ep;&ep;她们这里笑得肆无忌惮,两楼相邻,细细笑声就随风传进了西楼。立在窗前的越萦狠狠咬着牙,两只手都快攥出血来。
&ep;&ep;紫陌上来道:“姑娘,别在窗口站着了,晚上风凉。”
&ep;&ep;越萦垂了眼睛,缓缓道:“风凉,风凉话儿才凉呢。”
&ep;&ep;她到底转身到桌边坐下了,紫陌便去掩了窗子,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ep;&ep;兰香取了灯来问道:“姑娘今天可还看书?”
&ep;&ep;越萦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也觉着我这书看不看两可?”
&ep;&ep;兰香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ep;&ep;越萦叹了口气;“没事,起来吧,我心里不太舒服,不是对你的。”
&ep;&ep;紫陌上来扯了一把兰香,又劝道:“姑娘也不要灰心。这世上,有能耐的人总是容易招人嫉妒。姑娘从来就比旁人都强的,只是寻常没人在意看。自从去了天香书院,姑娘是想遮也遮不住了。如今又连连各处夺魁得奖,自然碍了许多人的眼了。她们心里不舒服了,能就那么受着?自然要说些有的没的,给姑娘添些堵才舒服!姑娘……”
&ep;&ep;紫陌还未说完,越萦长叹了一声:“真是怎么防都防不过来。”
&ep;&ep;紫陌道:“人心就已经偏了,还能怎么着!姑娘也不要同她们生气,只自己越往好的上去,叫她们眼巴巴看着赶不上,她们再多手段,也不过是笑话!”
&ep;&ep;越萦听了一笑:“你说得容易。”
&ep;&ep;主仆都默默了一会子,越萦道:“你们都下去吧,叫我自己安静待会子。”
&ep;&ep;紫陌同兰香都晓得她脾性的,便都行了礼退下。
&ep;&ep;越萦这里默坐着寻思,以老太太的性子来说,自己这么屡屡得奖,是给她长脸的大好事,没有道理反冷落了自己。唯一的可能,便是有谁在老太太跟前说自己的坏话了。能跟老太太抱怨姐妹的,这满府里,除了越苭不作第二人想。可是自己虽这么猜着,却没有证据。
&ep;&ep;还一个,便是老太太一时叫人蒙蔽了,可越苭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大太太跟前说自己不好的。因此前几次的事情,大太太都叫越苭吃了教训了,那这么这回老太太冷落了自己,大太太也没则声呢?
&ep;&ep;她自己想了一会儿,心里到底转到了嫡庶上头。说到底,自己不是大太太生的,从前自己比不上越荃越苭,所以大太太对自己尚好。如今眼看着自己压了越苭一头,大太太这当母亲的心里就有了偏向了,恐怕也不太高兴了。
&ep;&ep;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声。自己真是徒负一身才学,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是退一步,处处不显自己,往后……什么好事能轮到自己?可若是进了一步,处处高人一筹了,又惹了上头的人不喜,反遭人防范猜忌了,又有什么好处!
&ep;&ep;这往后的路究竟该如何走?想想自己的庶出身份,除非有才学名声为助,否则这辈子只怕都要被越苭压在底下。这投胎的事儿自己做不得主,之后的前程,难道也要为着谋一个旁人高兴就白白拱手相让?
&ep;&ep;想想大太太,也实在太狠心了。她越苭有那样的亲哥哥亲姐姐,又是长房的嫡出姑娘,这分量还不够?还不足?难道真要自己低到泥里去衬着她才够?!而自己呢,庶出这一身份,就犯了大忌了,若没有个才学出众的名头,靠什么搏前程?结果自己这里刚得了几个嘉奖刚有了几分名声,就叫她们心里生了忌讳,这么打压起自己来!
&ep;&ep;越想越苦,禁不住涔涔泪下。
&ep;&ep;可她又不敢哭出声儿,只好死死咬住了嘴唇,只凭泪眼流个不止。
&ep;&ep;想她方才心里这一番思量,明知定是如此的,却连个可说的人都没有,亦无处寻人还自己一个公正。甚至还要在寻常日子里越加曲意奉承,深藏自心,不叫人看透自己心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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