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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众人埋头赶路七八日,身上的竹节水也快要喝完,可侍卫们反馈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那条纵横南北的大河两岸依旧是密密麻麻的难民,河水浅得不足一指,且混沌不堪,也怕是人喝了会得瘟疫。
池塘、湖泊、井里不多的水被权贵人家和衙门把控,一桶水的价格更是在短短几日里翻了几番。
要想寻找大片的老竹林并不容易,毕竟竹子喜水,本身就对环境要求很高,之前那地是矿塌陷区形成的湿地。
天上的烈阳炽烤着大地,连风吹过都带着种窒人的热意。前方的路也被蒸腾地扭曲起来,众人的步伐越加沉重。
姜舒晴热得袖子都在高敬森冷冽的目光中卷了好几道,露出白得晃人眼纤细的胳膊,手里的团扇可个劲地扇着。嗷嗷嗷,自己以前的日子多么惬意啊,吹着空调喝着热饮,哪怕睡觉都盖着薄毯子,从头发丝到脚趾尖没有一丝不妥舒坦的。
哪像现在,她浑身都被潮湿的棉布包裹住,喘不过气来,身上的汗沁出来不等干又涌上来一层,可怜她守着发电机、空调、雪糕、冷饮却不能用。
瞧着恹恹的姜舒晴,高敬森拿过她手里的团扇,一下下地扇着,每一下幅度都很大,虽然依旧是热风,好歹能让她心头的浮躁去了些。
她眯着眼懒懒地问:“还有多久到河西府城啊?”
河西省是个葫芦形,那河西府城便是这葫芦腰,一侧是无回沙漠,听着名字就知道其凶险程度,很少有人能够安然无恙渡过无回沙漠;一侧则是个连接着海域常年充斥着瘴气面积极大的原始森林,里面毒物不计其数。
两边都不是人类能够绕行的地方,这河西府城就成连接南北的独木桥。
“三日,”高敬森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地道:“城里有水,相信河西府城的太守还是能给承安侯府面子,给予我们方便。”
姜舒晴嘴角抽了抽,里面是有水,但他们也得有命出来啊!
“府城戒严,不许普通人进出,”想到侍卫们查到的消息,他手指微微用力,“城里但凡有染病症状的被赶到城东,城里各处也都泼洒了高浓度酒,基本上能够保证我们安通行。我想太守但凡聪明一点,也会在上折子后,跟广北省、湖口省互通信息,三个府城及其下属乡镇一起关闭,将流民阻隔,防止疫情扩散,也方便后期的救治。”
她愣了愣,还是大佬有远见,说是给太守献计助其升官,其实也在给自己一行人创造个安通道呀。瘟疫来势迅猛,只有这种强制性封禁才能让更多百姓有喘息之余。
孤本里是记载了不少治疗瘟疫的方子,可没有一一用在病患身上,哪怕是孙郎中也不能给个肯定话。这种尝试只能交给太守实施,相信半个月内,他们会寻到一个效果略好的方子,在其上反复修改,助众人渡过难关。
众人风尘仆仆几日,从小路转上大道,在每个人竹节水只剩下三两只时,看到了被风沙侵蚀百年的河西府城的城墙。一边漫天黄沙,风呼啸震耳,一边郁郁葱葱草木丰茂,两种极端就被一座城相隔,却又给人一种异样和谐的感觉。
数万流民将城墙紧紧围住,他们不敢靠近沙漠,那里炽热能将人烘烤成干,也不敢靠近瘴气林子,便是外围的毒蚊子都让人招架不住。官道两旁的树被揪光了,连树皮都斑驳不堪,人们顶着烈阳钻入装家伙什的门板改造的板车下,浑身上下泛着股茫然和绝望。
城墙三米高的地方每隔一丈便有个巴掌大的砖缝,里面往下细细流着水,落入一口坛子中,再由坛子侧面的坛嘴流入砖头砌成的半丈小池里。流民们捧着瓷碗拎着小木桶前后相隔一丈,排着长长的队伍依次上前,每人一天只能领三碗水,城楼上站着一排弓箭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歇地督促着,领完水的人要走到另一侧,若是耍滑多舀水或者混入队伍多领一份,则会有箭矢精准地射入胸口一招毙命,绝不留情。
如此手段让人们规规矩矩地取水,也没人敢抢夺他人的财物和水。
好在高敬森的信件到得比较及时,太守号召流民大批量捕捉蝗虫,以此为口粮,大大缓解了饥荒。
他们一行人往城门而去,表情麻木的流民抬着眼皮瞧着,想着前儿个还有个自称皇子的少年都没能入内,不过是一群普通商户后面还缀着一大批逃荒者,根本没可能叫开门。
又多了近千人分水,众人不大乐意地阴沉下脸。
“可是承安侯府的人?”不等高敬森一行人走近,便有个小将领探头高声喊道。
姜父从车厢里走出来,站在车辕上也高声回道:“是,我们是承安侯府的人,去津周采购些东西,还望将军给个方便。”
小将领看看缀在车队后面衣衫褴褛的逃荒者们,招来旁边的小兵嘱咐了几声,继续喊道:“承安侯府的人能进,后面的百姓就在这里止步吧!每日排队一人能够领三碗水,若是耍滑头或者作恶,那兄弟们手里的弓箭就不给面子了。”
说着便有人拉开弓,唰唰几声,箭矢准确无误地插在那群逃荒者的面前,溅起一层土碎,吓得众人后退几步。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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