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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步练师终于见识到了薄家疯人院的刑讯技巧。

&ep;&ep;根本无需薄将山亲自动手。红豆姑娘幽然上前,手捏一根金针,刺向了瘦金牙的脑袋要穴;瘦金牙如遭电击,痛得浑身发颤,竟是比步练师一枪断腿时还要剧烈,眼下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ep;&ep;红豆面无表情,伸出盈白手指,按住另一侧的穴道;瘦金牙的疼痛似乎是稍稍缓解,挣扎着大喊道:“我说,我说,我都说!!!”

&ep;&ep;红豆漠然不语,手指一松,瘦金牙再次尖叫起来,这下连神志都恍惚了:“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自称是步氏残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p;&ep;红豆用眼神请示薄将山。

&ep;&ep;薄将山压根就没看这边,神色悠然自得,低头摘了一朵山间野花。

&ep;&ep;红豆得令,手指按住瘦金牙的穴道,替他暂缓疼痛,寒声问询道:“‘他们’?他们是指谁?”

&ep;&ep;“胡家!胡家!!”瘦金牙生怕红豆松手,急急答道,“梧州胡氏,手眼通天,我可不敢得罪他们!”

&ep;&ep;步练师纵身下树,冷嗤一声:“区区胡氏耳,算得几分轻重?”

&ep;&ep;小家小户耳,配什么“手眼通天”?

&ep;&ep;沈逾卿无言地挠挠头,作为沈家嫡长子,他内心自然赞成步练师。上京沈氏清贵显赫,尚不敢自称“手眼通天”;梧州胡氏顶多算个地方上的殷实农户罢了。

&ep;&ep;薄将山笑了一声,俯身把那朵山间野花,簪在步练师的发髻上:

&ep;&ep;“——‘破家县令,灭门府尹’。步大人若想真的体恤百姓,同感众生,还是先把身段放下为妙。”

&ep;&ep;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会投胎。

&ep;&ep;步练师:“……”

&ep;&ep;步练师咳嗽一声,的确她太傲慢了,大方认错便是:“相国所言极是,这话我收回去。”

&ep;&ep;沈逾卿发出一声猴叫:我也是我也是,相国永远的神!我的心都是相国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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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根据瘦金牙招供,步练师心思飞转,整理出三条信息:

&ep;&ep;一,他是受胡家人指使,凡今日进山的外乡人,一律杀掉埋尸。

&ep;&ep;二,胡家老早就打着步练师的名号,在梧州城郊作威作福多年。

&ep;&ep;三,薄将山是真的打算端了胡家。

&ep;&ep;前二条还有待进一步思索,只是这第三条格外吊诡。她了解薄将山,此人虽然算不上腌/臜/小/人,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要端了胡家,那就是打上头天海戚氏的脸,他莫非真的做好了准备,要向三柱国之一开战?

&ep;&ep;——为何如此心急?

&ep;&ep;步练师看了薄将山一眼,薄将山居然读懂了她的眼神,凉悠悠地笑道:

&ep;&ep;“令公有没有见过这样一种人?”

&ep;&ep;步练师奇道:“何人?”

&ep;&ep;“——‘臣闻古之君子,交绝不出恶声;忠臣去国,不絜其名’。”

&ep;&ep;臣虽不佞,数奉教於君子矣。

&ep;&ep;步练师听出来了话中意思,匪夷所思地睁大了眼睛:

&ep;&ep;你,这是为了……我?

&ep;&ep;“梧州胡氏,自寻死路。”

&ep;&ep;薄将山神色温和,只是这病气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ep;&ep;“——薄某,送它上路而已。”

&ep;&ep;他说得有多深情宠溺,步练师背脊就有多凉,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薄将山大笑起来:

&ep;&ep;“步大人,你这是怕什么?”

&ep;&ep;……我这可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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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权臣外巡,那就是皇帝耳目,照例是要碰到天花板,也要踩到水沟底的:要知道穷的人有多穷,富的人有多富,才知如何平衡矛盾,维系一方安宁。

&ep;&ep;四人料理完瘦金牙,便一路踅入山林,往大山深处走去。

&ep;&ep;薄将山照例是要把穷乡僻壤趟一遍的。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胜在尽职尽责,吃苦耐劳。他出身低贱,太懂民生疾苦,从这方面看,步练师其实真的不如他。

&ep;&ep;沈逾卿奇道:“你们发现了么?”

&ep;&ep;步练师给了个眼神,示意猴儿畅所欲言。

&ep;&ep;“……”沈逾卿一皱眉毛,“这一路过来,怎么不见女人?”

&ep;&ep;一个女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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