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宦海无涯,二人再无缘分。

&ep;&ep;这不是传言,朝臣心知肚明,这就是事实。

&ep;&ep;步练师见言眉的衣裳料子,又想起先前车马的零星护院,心里一阵发疼,堂堂言端公,如今怎地这般落魄?连山匪都能骑到脸上来!

&ep;&ep;步练师低声道:“周望又怎地难为你了?”

&ep;&ep;第26章当头难&ep;无妄之灾

&ep;&ep;皇帝周泰没心没肺,冷心冷血,皇后不喜欢,嫔妃不宠爱,但生下的皇子倒个个是情种。

&ep;&ep;比如二皇子周琛,仿佛决心立贞节牌坊似的,要为步练师守身如玉;比如太子周望,这位哥们更是奇葩,言眉不肯嫁他,还跑去考科举,他气得喝了三大碗凉茶降火——如今的太子妃跟言眉颇为相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代餐,这也太没出息了,气得皇后也喝了三大碗凉茶降火。

&ep;&ep;言眉倒是无所谓,周望爱娶谁娶谁,女子在朝为官便是削发为尼,那些男女情/爱的事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ep;&ep;倒是这言眉的父亲,御史大夫言正被恶心到了:

&ep;&ep;一国的储君居然觊觎朝臣美色,还光明正大地吃代餐,周皇室的颜面何存,小女的清白何存!

&ep;&ep;据说皇上收到弹劾折子时,也觉得丢人现眼得很,也气得喝了三大碗凉茶降火,一时间上京的凉茶生意都好了许多。

&ep;&ep;——言氏此般落魄,莫非是周望心怀怨怼,落井下石?

&ep;&ep;“太子不是这般的人。”言眉摇头否认道,面上倒是不以为意,“自从你落狱,平日那些跟你亲近的,都被贬到十里八乡去了。我又惯是个得罪人的,被仇家按了个名头,差点罚光了家产;幸亏有父亲的老友在朝中帮衬,我才不至于被贬去蛮荒之地。”

&ep;&ep;“盈盈,”步练师愧疚地握着她的手,“是我连累了你。”

&ep;&ep;言眉冷冷地举起她的猫猫拳来:

&ep;&ep;“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ep;&ep;步练师连忙摆手,这女人也忒暴躁了些,动不动就要和她对拳。

&ep;&ep;言眉扑哧一声,笑着宽解道:“我父亲清贫惯了,我又是个抠搜女人,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而如今皇上决心起用你,连我都调回了京城,这不是又有好日子了?”

&ep;&ep;步练师突然想到:“那苏姐儿……”

&ep;&ep;“——人家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别说是你倒台了,就算是皇上换了,苏姐儿的尚书照样做得下去。”

&ep;&ep;言眉不愧是差点当上太子妃的女人,梨涡深深,笑语盈盈,连面露怅然时,都像是春水映着的梨花:

&ep;&ep;“薇容啊,这一世,不管怎样,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ep;&ep;·

&ep;&ep;·

&ep;&ep;半月后。

&ep;&ep;上京郊外,言家车队。

&ep;&ep;“让我瞧瞧,”言眉动手轻轻戳了戳步练师脖颈的缝线,“还痛么?”

&ep;&ep;步练师摇头,肯定不痛了。薄止发性起来对着她又啃又咬的,她也没觉着脖颈出了什么问题,顶多觉得薄止像狗而已。

&ep;&ep;言眉颦眉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ep;&ep;步练师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答案不言自明:

&ep;&ep;——皇上。

&ep;&ep;生死肉骨之术何其玄妙,也只有皇上有这个资源,网罗来全天下奇人异士;而且也只有皇上,拥有足够的动机,复活枉死的步练师。

&ep;&ep;“梧州乌苏湾,你做得漂亮,皇上托些神鬼之言,就能正式起用你了。”言眉替她整理好衣襟,“只是……你做什么得罪薄止?”

&ep;&ep;薄止楼船那场大火,可是令皇上龙颜大怒,好好敲打了一番薄止。

&ep;&ep;但这薄止官职未动,权柄未削,只是皇上有了个由头发火而已;若是让薄止知道你当日戏耍他,以后在朝堂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恨毒了你?

&ep;&ep;——你此番回朝,阻碍重重,做什么还要树薄将山这个大敌?

&ep;&ep;步练师笑道:“非也。”

&ep;&ep;言眉做惯了谏臣,权谋道行还是太浅,见言眉面露疑惑,步练师低声与她解释道:“盈盈你想,我身在薄家楼船,身家性命都在薄将山手里捏着。若是东宫传密令杀我,我岂不是要倒大霉?薄将山不会要我的命,这东宫也不会吗?”

&ep;&ep;周望不会这么做,皇后也不会做吗?太乙李氏又不傻,她步练师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扳倒李家!

&ep;&ep;薄将山夹在皇上和东宫中间,只会招来大祸!

&ep;&ep;这一点,这一险,薄将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