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望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

&ep;&ep;只是……

&ep;&ep;薄将山心中叹息:

&ep;&ep;周望对言眉到底有多真心,他薄将山也是看在眼里的。

&ep;&ep;周望的书房暗格里,全是言眉的文章,这些年来有增无减,都一一保存完好。恐怕整个上京,最欣赏言眉才情的,是东宫太子周望。

&ep;&ep;薄将山低声道:“您也下得去手?”

&ep;&ep;周望没什么表情:“我总算得到了她,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ep;&ep;“……”薄将山不想和这个神经病讨论如何谈恋爱,“殿下,别把人逼疯了。”

&ep;&ep;言眉不比步练师,也不比白有苏,她骨子里是个文人,最看重的还是荣辱羞耻——虽然不知道周望是用了什么魔法,能把这朵高岭之花变成外室妇;但是差不多就得了,真把言眉逼崩溃了,步练师和白有苏都会跟你拼命。

&ep;&ep;女人一旦团结起来对敌,后果是十分可怕的;当年先帝就是死在一群千娇百媚的妃子手里,你他妈最好长点记性!

&ep;&ep;周望沉默片刻,突然道:

&ep;&ep;“令公喜欢什么?”

&ep;&ep;“步大人喜欢打枪,言大人肯定不喜欢。”薄将山直接掐断了周望的类比想法,“也别送金银珠宝那些俗气的——你学学九殿下,他是怎么哄女秀才的,你跟着也学点。”

&ep;&ep;周望若有所思。

&ep;&ep;周望觉得甚有道理:“多谢,我也告诉你,步大人有孕了。”

&ep;&ep;薄将山哦了一声转过头去。

&ep;&ep;等等,等等,谁有孕了?

&ep;&ep;步大人?哪个步大人?朝中除了步练师还有谁姓步来着?

&ep;&ep;薄将山:“……”

&ep;&ep;薄将山这会儿没绷住,唰地一下扭过头去:

&ep;&ep;——步练师怀孕了???

&ep;&ep;周望一扬眉毛:“薄大人,恭喜啊。”

&ep;&ep;——是你的,别想了。

&ep;&ep;薄将山睁大了眼睛:“……”

&ep;&ep;·

&ep;&ep;·

&ep;&ep;时辰已到,钟磬齐鸣,宦官一嗓子唱得极为悠远。大臣在御史大夫的带领下次序进殿,按照尊卑等级左右成行。

&ep;&ep;薄将山头一回当爹,走进宣政殿时,步子还不住地打飘,把舌尖咬出了血,才勉力冷静下来。

&ep;&ep;宣政殿皇气恢弘,金碧辉煌。朱赤大柱井然排列,灿金龙纹交相辉映,在层层描金丹墀上,煌煌龙椅俯瞰大殿,这是权力的中心,亦是权力的巅顶。

&ep;&ep;周泰头戴金饰衮冕,垂珠十二旒,玄上衣、朱下裳,巍然而坐,气魄端凝,不怒自威。

&ep;&ep;当今圣上确实是个美男子,相貌英俊,身强体健,连繁复的龙袍都掩不住雄壮的肌肉线条,这一拳下来起码能打飞十个周瑾。

&ep;&ep;常朝参照例得汇报工作。诸位权臣按照尊卑次序走了遍过场,还分别恭喜了步练师一句——恭喜步练师是虚,拍皇上马屁是实,周泰默默换了个姿势,皇上脾气其实火爆得很,但这么多年下来,也受得了车轱辘废话了。

&ep;&ep;朝堂之上安静了片刻,按照官场旧例,好的汇报完,坏的就来了。

&ep;&ep;——所有朝臣皆是一肃,知道战斗开始了。

&ep;&ep;周泰啧了一声:“太子?”

&ep;&ep;周望手持玉笏出列,不紧不慢地开始定调子:

&ep;&ep;“诚赖父皇恩威,朝臣勤苦,天佑大朔,吴江总算挺过了洪难。只是……”

&ep;&ep;周望看向李辅国,李辅国列众而出,接话道:

&ep;&ep;“启禀皇上,国账积压,户部迟迟不签,臣等有心无力啊!”

&ep;&ep;步练师心里冷笑一声:吴江洪难清算,李家人倒率先发难,这脸皮真是冠古绝今!

&ep;&ep;周泰一撩眼皮:“白爱卿,怎么说?”

&ep;&ep;窸窣声起,玲珑声响,户部尚书白有苏出列,向皇上拱手一礼:“臣与左右侍郎一同,核对账簿数日——这梧州的报账,户部批了;这虔州的报账,户部着实不敢批。”

&ep;&ep;周望眼皮一跳,看向李辅国:

&ep;&ep;——你们在虔州动了手脚?!

&ep;&ep;李辅国不敢看周望,避过脸去,抬高了声调,直接向白有苏发难:

&ep;&ep;“白尚书,这可是国难账!梧州批了虔州却不批,莫非是因为步大人在梧州,所以梧州向户部要钱,更方便些?”

&ep;&ep;步练师突然被点名,眉头一皱,刚想说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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