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这个问题,步练师的关系网努力了数日,竟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ep;&ep;喀拉!

&ep;&ep;步练师听见屋瓦上轻微的窸窣声,当即警觉地抬头:“谁?”

&ep;&ep;一道残影冲她面门而来,步练师下意识地让步闪避——这不是暗器,是一根枯枝!

&ep;&ep;上京藏龙卧虎,但能把枯枝打出弓/弩动静的,步练师只想到了几个人……

&ep;&ep;来人从后向前,把她拥进怀里,嗓声压得很低:

&ep;&ep;“……步大人。”

&ep;&ep;是薄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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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大胆!”步练师怒道,“你擅闯……”

&ep;&ep;薄将山撩起她的鬓角,别到她耳后去。这动作太过熟悉,步练师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薄将山便低下头来吻她。

&ep;&ep;火海一别,上京重遇,薄将山被公务绊着,根本抽不出空来,心里想步练师算是想得发狠了。

&ep;&ep;步练师用力挣开他:“无耻之徒!我叫人了——”

&ep;&ep;薄将山好整以暇地笑道:“您请?”

&ep;&ep;——要是让皇上知道,你和我在房里厮混,那这肚子就不好说了。

&ep;&ep;步练师:“……”

&ep;&ep;步练师揩了把嘴,她何等玲珑剔透,薄将山这般有恃无恐,定是知晓她腹中——

&ep;&ep;步练师闭眼叹息:

&ep;&ep;言眉。

&ep;&ep;是眉儿告诉了周望,周望再知会了薄将山。

&ep;&ep;怕是连托辞周琛一事,言眉也如实相秉了。

&ep;&ep;“对,我有身孕了,是你的,所以?”步练师也懒得再多话,面色冷淡又嫌恶,“你是要摸摸看么?摸完就快走吧,这孩子跟你沾上关系,那就没命了!”

&ep;&ep;薄将山低头看她,银白的碎发垂坠下来,眼神又暗又深:

&ep;&ep;“步大人,我是真心想你。”

&ep;&ep;步练师冷笑一声:“我们朝堂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国倒也不必如此。”

&ep;&ep;“……”薄将山偃旗息鼓,大有站着挨骂的意思,“别生气了。”

&ep;&ep;步练师怒极反笑:“你一口一个步大人,叫我不要生气了?”

&ep;&ep;不是——

&ep;&ep;步练师一咬舌尖,她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说出这般话来,好像她在撒娇一样,脸色愈发的冷漠起来:“我乏了,你走罢,我不想再看到你!”

&ep;&ep;“好薇容,”薄将山拉着她的手,小幅度地晃了几下,“求你疼我。”

&ep;&ep;步练师瞪眼:“……”

&ep;&ep;——薄止,你可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又能伸!

&ep;&ep;你这张脸皮,不拿去糊墙,还真是暴殄天物!

&ep;&ep;步练师冷酷无情地甩开他的手:“别来这套,我不稀罕!”

&ep;&ep;薄将山果然退而求其次,又干净又利落:“那你能不能装一装?就像是梧州那时。”

&ep;&ep;步练师:“……”

&ep;&ep;薄将山,你有病!!!

&ep;&ep;“——好,”步练师决定恶心一回这神经病,“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等价交换,才算公平。”

&ep;&ep;薄将山举起三根手指:“三件事。你说三件事,我全然照办。”

&ep;&ep;来自五柱国之一的许诺,这含金量非同小可,步练师一开始还是戏说,此时是真的动心了。

&ep;&ep;步练师冷冷问道:“任何三件?”

&ep;&ep;薄将山悠然道:“任何三件。”

&ep;&ep;“……”步练师神使鬼差地接着问道,“怎么装?”

&ep;&ep;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平日里相会,装出‘真心爱我’的样子。”

&ep;&ep;“……”步练师匪夷所思,“就这?”

&ep;&ep;薄将山无奈道:“要签字画押吗?”

&ep;&ep;文墨太留人话柄,步练师自然不傻,薄将山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也没必要专门跑来诓她。

&ep;&ep;步练师迅速入戏,字正腔圆道:“好的,相国大人,我很爱你。”

&ep;&ep;薄将山没被她恶心到,反而倾身过来,配合她一个铜子儿的演技。

&ep;&ep;可悲的男人。

&ep;&ep;步练师踌躇片刻,衡量了一下利弊,遂伸出胳膊去,主动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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