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奶娘:“……”

&ep;&ep;襁褓里的小娃娃大声哭叫起来。

&ep;&ep;薄将山手足无措,一阵乱哄,还抽空抬头怒道:“是你不懂欣赏!”

&ep;&ep;“哦?”步练师冷笑一声,“薄大人就懂了?”

&ep;&ep;奶娘:“……”

&ep;&ep;这房里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ep;&ep;第38章文忠印&ep;百步九折

&ep;&ep;步练师面沉如水地盯着女儿看。

&ep;&ep;女儿眼睛随了母亲,睁大之后又圆又亮。小女婴正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步练师,哗啦啦地流着口水:“嘿嘿。”

&ep;&ep;步练师冷淡道:“你笑什么笑?”

&ep;&ep;女婴不为所动,勇敢无畏,继续流口水:“嘿嘿。”

&ep;&ep;步练师麻了:“……”

&ep;&ep;女婴笑得更开心了:“嘿嘿嘿嘿嘿嘿。”

&ep;&ep;不知是不是早产的关系,这小鬼看上去就不是很聪明……别人小孩哇哇哭,她成天嘿嘿笑,而且边笑边流口水,傻得别具一格,蠢得不循常理,看得步练师是心惊肉跳:

&ep;&ep;——这妮子会不会是个神经病?

&ep;&ep;步练师一边坐月子,一边抑郁道:

&ep;&ep;好你个薄止,你自己有病就算了,还要遗传我女儿!!!

&ep;&ep;薄将山:“……”

&ep;&ep;薄相国心里一百句委屈没处说:他当年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早慧,七八岁就能上战场的奇男儿!

&ep;&ep;“那怪我么!”步练师怒火中烧,“我四岁能识字,五岁能成诗,你那时候连句汉话都不会说!”

&ep;&ep;薄将山麻了:“……”

&ep;&ep;那我也不会天天流口水!

&ep;&ep;女婴看了看步练师,再看了看薄将山,这小鬼倒是颇会看气氛,不嘿嘿嘿了,只是屏声息气地继续流口水。

&ep;&ep;步练师麻了:“……”

&ep;&ep;步练师放弃了。她本来觉得,父亲七窍玲珑,母亲足智多谋,她女儿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奇女子。

&ep;&ep;算了,步练师忧郁地抱着女儿蹭蹭,这毕竟是她的心肝宝贝肉——只是长得丑,又比较蠢而已。

&ep;&ep;薄将山倒是很满意这个女儿。相国大人双标得很,找老婆喜欢聪明绝顶的,对女儿却无所谓得很:“正所谓,负负得正……”

&ep;&ep;步练师唰地一下抽出永安八年造来,大有让女儿原地痛失亲爹的意思:

&ep;&ep;——傻x男人,你再哔哔一句?

&ep;&ep;薄将山摆手:“……”

&ep;&ep;不说了不说了,你最大你最大。

&ep;&ep;·

&ep;&ep;·

&ep;&ep;步练师受了好大一回罪,坐月子又憋得厉害,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每次见着薄将山都要发作一回。

&ep;&ep;薄将山非常愉悦,亲亲女儿:

&ep;&ep;——你娘当年连正眼都不肯看我,现在终于知道指着我鼻子骂了!

&ep;&ep;这是进步!

&ep;&ep;或许是因为太变/态了,或许是因为薄将山的胡茬扎人,女婴不满地蹬腿直闹,嫌弃地避过脸去。

&ep;&ep;步练师撑着脸颊,端详了他们半晌,突然道:

&ep;&ep;“薄止,你起名字吧。”

&ep;&ep;薄将山得令。

&ep;&ep;于是薄将山开始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起名活动,整个薄家疯人院的精神病们,都因为薄家千金的名字难得正常了一回:

&ep;&ep;沈逾卿建议道:“云锦如何?”

&ep;&ep;“——‘口衔云锦书,于我忽飞去’,”连弘正暂时摆脱了老年痴呆,深沉地捋着长须,老人摇头晃脑地品,“暗含离别之意,不甚吉利啊。”

&ep;&ep;“非也。”百里青不同意,“正可谓‘家近宫亭,眼中庐阜,九叠屏开云锦边’……”

&ep;&ep;薄将山看着三人吵得不可开交,引经据典,南水北调,最后连国运都扯上了,福至心灵,拍案决定:

&ep;&ep;“唤‘窈窈’吧。”

&ep;&ep;连弘正纠结片刻:“相国,虽说‘女儿年几十五六,窈窕无双颜如玉’,但这下句可是‘三春已暮花从风,空留可怜与谁同’……”

&ep;&ep;“就是要警醒她!”薄将山大手一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ep;&ep;不近男色,芳龄永继!

&ep;&ep;连弘正:“……”

&ep;&ep;他看明白了,薄相国其人,实乃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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