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气场,周璎珞被震得一窒,下意识地收敛了一些:“……你要本宫做什么?”

&ep;&ep;步练师心下惊讶,这等至情至性的人,在周皇室里可不多见了:

&ep;&ep;“殿下是肯相帮?”

&ep;&ep;“你帮那姓林的,”周璎珞冷冷道,“本宫自会帮你!”

&ep;&ep;周璎珞虽然跋扈了些,却明谋善断,是个查案的好手。步练师点头应允,起身送客,这事尚且急不得,还得容她好好筹谋。

&ep;&ep;周璎珞也是个干脆的,话已经说明白了,也不愿在步府多待,扭头就往外走。

&ep;&ep;“殿下,”步练师叫住了她,“微臣敢问一句,为何?”

&ep;&ep;你一个千尊万贵的静安公主,周泰捧在手心里的一颗明珠,做什么要插手春榜这滩血水?

&ep;&ep;周璎珞头也不回,字字利落,掷地有声:

&ep;&ep;“本宫向来行事,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林玉嶙对我好,我自会对他好——你少把我跟我那些皇兄比,我对那些争争抢抢没兴趣,我只做我乐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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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傻子,”眼下周璎珞怼了句周瑾,她声音又娇又脆,骂人也和黄鹂唱歌一样好听,“眼下是什么时候?大理寺怎地会彻查?”

&ep;&ep;周瑾立刻懂了。

&ep;&ep;春榜一案,牵扯南北,祸及全国;关西北狄来犯,军民缺粮,饥荒不安;吴江洪灾平复不久,江南元气大伤,农桑产量俱是大减;放眼更南的疆域,苗民反叛作乱,倭寇蠢蠢欲动,沿海增兵日多。

&ep;&ep;国事尚且艰难如此,春榜又牵扯多方官僚集团,若是此时再兴大狱,民众势必恐慌,天下恐要大乱!

&ep;&ep;“况且此案,发于北方。”周璎珞冷冷道,“先不说,地方衙门会不会把这些举人的死,联系在一起,当成连环作案看待;光是扯上‘春榜’这个词,就已经是烫手的山芋了——太乙李氏和关西张氏两柱国,正用春榜一事和父皇拿乔作态,若是此事一捅出去,两柱国还有什么资格矫情?”

&ep;&ep;周瑾嚼着桂花糕:“是两大柱国压下去的?”

&ep;&ep;“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周璎珞冷嗤一声,“北方本来就是他们的老家门口,他们动动手脚有谁知道?况且……”

&ep;&ep;“况且地方官府,看柱国脸色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步练师淡声接口道,“大理寺卿是四皇子殿下,这位爷有多明哲保身,你们比我更清楚。”

&ep;&ep;周瑾回想了一下自己四哥周理,那张随时随地准备遁入空门的脸,顿时觉得自己内心都佛光普照了起来。

&ep;&ep;周璎珞皱眉道:“令公想说什么?”

&ep;&ep;“我想说,”步练师一拍桌案,把地图展平,“——我们得亲自去一趟游家私塾。”

&ep;&ep;“本宫不要!”周璎珞才不愿意,把脸往旁一扭,“本宫可是千金之身,才不屈尊去那破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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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北方,晋州,阴天。

&ep;&ep;周璎珞面无表情地和鸡鸭鹅走在一起:“……”

&ep;&ep;周瑾迅速适应了寻常书生的身份,和赶着鸡鸭鹅的老伯相谈甚欢,从“游家私塾在哪里”一路聊到“我家闺女尚未婚配”,听得周璎珞青筋暴起:“傻子!你有完没完!”

&ep;&ep;老伯笑呵呵道:“好辣的妹子哟!跟我家婆娘一样哟!”

&ep;&ep;周璎珞勃然大怒:“大胆!你可知——”

&ep;&ep;我可是大朔朝的静安公主,山村陋妇怎配与我相提并论!

&ep;&ep;“——对不住对不住!”周瑾赶紧捂住她的嘴,“我这妹子,脾气坏得很……”

&ep;&ep;周璎珞气鼓鼓的,倒是不说话了,一踢脚边的大白鹅。

&ep;&ep;乡下大白鹅哪里是好招惹的,当即“嘎——”了老大一声,怒发冲冠,毛发皆立,要和周璎珞单挑!

&ep;&ep;小公主吓得尖叫一声,往周瑾后面缩去:“九哥哥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p;&ep;周瑾:“。”

&ep;&ep;这会儿我不是傻子了是吧。

&ep;&ep;周璎珞嘴上说着不去北方,身体却很诚实地跟来了。步练师、周瑾、周璎珞一道,一路上追查死去举人的行踪。

&ep;&ep;这些举人的死法奇形怪状。有落水而死的,有中毒而死的,还有客栈走水被烧死的……还有一些下落不明后,在山里被樵夫发现了尸体的。

&ep;&ep;“——这也太不隐秘了。”周璎珞皱着柳叶般的眉毛,“碎尸岂不是更好?剁得面目全非,再把人/肉和动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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