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半月前白府的官家就报了官,现在白老夫人都急的病了。”中书侍郎凑近步练师道,“听京兆府的同期说,白尚书怕是被人掳走了……”

&ep;&ep;——绑架当朝户部尚书?

&ep;&ep;步练师只觉得匪夷所思,天子脚下,大朔帝都,还有这等胆大包天的贼人?

&ep;&ep;眼下春榜案告一段落,各路大儒平/反昭雪,言正和明玲相继出狱,本是个难得的闲暇时间。加上最近都是好日子,上京名门接连办喜,全京城处处张灯结彩,漫溢着繁华盛世才有的喜庆。

&ep;&ep;然而一封战报急传,朝廷又炸开了锅:

&ep;&ep;烽火台大燃,北狄进犯关西,前方战事告急!!!

&ep;&ep;第46章枕上欢&ep;他来劲了

&ep;&ep;深秋,暮雨,落叶。

&ep;&ep;上京,紫微城,东宫。

&ep;&ep;“相国,有请。”

&ep;&ep;四位宫人在前引路,薄将山背负双手,抬步迈过朱红门槛。他穿着一身重紫官袍,绣锦鸡,纹七章,行走时,冕旒垂珠玲珑晃动,银装佩刀锵然有声。

&ep;&ep;好一个不怒自威,好一个器宇轩昂。

&ep;&ep;如今的东宫已不复往日气盛,挂着一重又一重深秋的暮气,愁云惨雾似乎怎么也化不开。

&ep;&ep;李皇后自缢而死,东泰公饮鸩自尽;这两颗高照东宫的吉星,已然化作凶兆陨落西去。

&ep;&ep;“——‘炎炎者灭,隆隆者绝。观雷观火,为盈为实。天收其声,地藏其热。高明之家,鬼瞰其室。攫拏者亡,默默者存’。……”

&ep;&ep;薄将山淡声行吟,他撩起眼皮,在丹墀上站定:“胜败有常。太子殿下,打起精神才是。”

&ep;&ep;周望背对着他,站在庭院正中,负手而立,仰首向天,淋着一秋的枯叶。

&ep;&ep;周望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ep;&ep;“薄止,你倒还敢见我。”

&ep;&ep;“我是奉旨抄家,抄的是李家。”薄将山笑容温和,眼神冰冷,“又不是与东宫作对,怎地不敢来见太子?”

&ep;&ep;——太乙李氏倒台,满门皆遭清算,太子殿下可是第一个与李家划清界限的!

&ep;&ep;周望笑容愈深,讽刺愈甚:“薄止,李氏对你也有擢拔之恩!”

&ep;&ep;薄将山笑容未改:“太子,你觉得这把火烧不到东宫,是为什么?”

&ep;&ep;你觉得太乙李氏倒台,东宫却能安然无恙,是为了什么?

&ep;&ep;——是因为周泰太爱你这个儿子了,还是因为我在其中助你斡旋?

&ep;&ep;周望静了静。

&ep;&ep;“云讫。”薄将山低声叹道,“我薄止,是把你当朋友的。”

&ep;&ep;周望猛地回过头来,冷声喝道:“——你逼死了我母亲!!”

&ep;&ep;薄将山扬声断喝:“李皇后与太子妃串通一气时,你就该早早阻止!”

&ep;&ep;“你与言眉那些艳事,你以为步薇容不知道?她是看在言眉的面子上,才装作懵然不知!”薄将山怒道,“周云讫,你以为步薇容是何等人物?她迟早会嗅到李家的腥臭!要是让她亲自动刀,东宫焉能自保?你焉能自保——?!”

&ep;&ep;“……”周望闭了闭眼,“那是我母亲。”

&ep;&ep;薄将山的声音寒冷至极:“你是东宫太子,只有母后,没有母亲!”

&ep;&ep;周望怫然大怒道:“你没有母亲,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ep;&ep;薄将山怒视着周望。

&ep;&ep;周望怒视着薄将山。

&ep;&ep;都说太子与相国有几分相似,皆是剑眉凤目,俱是三庭五眼,都是一个路子的英俊。只不过薄将山久经沙场,发起怒来凶神凛凛;周望则是久居深宫,气质更加森冷阴郁。

&ep;&ep;薄将山唰地伸出手去:“周云讫,跟我和好。”

&ep;&ep;云讫是周望的字。周望一甩袖,扭头便往里走:

&ep;&ep;“鬼才与你和好!”

&ep;&ep;——唰!

&ep;&ep;薄将山猝然抽刀暴起,永安八年造掠起一道惊电,庭中老树自中线哗然裂开,好比被一道惊雷劈成两半!

&ep;&ep;周望惊道:“你劈我的树???”

&ep;&ep;薄将山怒道:“庭中种树,一个困字!太子既要自困,去诏狱便是,还待在东宫作甚!”

&ep;&ep;——你要自暴自弃,不如换个地方!

&ep;&ep;周望怒视着薄将山。

&ep;&ep;薄将山怒视着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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