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戚蓦尘虽然脾气火爆，泼辣不羁，但她心眼剔透，善良温厚，既然嫁给了周琛，就肯定会对周琛好——平心而论，戚蓦尘，华珠也，能娶到她是周琛的福气。
&ep;&ep;薄将山撩起眼皮，淡淡地觑了眼周琛，给他倒了碗酒：“这是吵嘴了？”
&ep;&ep;周琛没接话，灌了一大碗，末了闷闷道：“她生什么气？”
&ep;&ep;戚蓦尘不是心属他九弟的么？周瑾那张字条，“只祈彼此身长健，同处何曾有别离”……现在都好好地收在她妆奁的第二个暗格里。
&ep;&ep;周琛思及此处，只觉得一阵气闷，成亲那天两人就说好了，只是搭伙过日子而已，彼此收着自己那份真心。
&ep;&ep;怎么现在又不一样了？倒像是我负了她。
&ep;&ep;薄将山不耐烦地撑住额头，他算是看明白了，小年轻屁事就是多，婚也结了床也上了，最后居然还在纠结对方爱不爱自己。
&ep;&ep;红豆幽幽道：“相国，你也如此。”
&ep;&ep;薄将山：“……”
&ep;&ep;薄将山诚恳道：“谢谢你，红豆，说得很好，下次不准再说了。”
&ep;&ep;第48章秦王薨&ep;血蚁狂沙
&ep;&ep;关西地界,寒沙衰草，白日悬天。
&ep;&ep;北伐大军走的是当年步练师西巡的路线。大军自上京附近开拔，取道关西走廊,一路杀向漠北——这是中原王朝的一贯态度，以驱赶、防守、平定为主，多半不会打到关外的北狄王庭去：
&ep;&ep;这倒和怂不怂没关系。北狄那个破地方,只会长点草，也没什么资源，大朔打过去又有什么用？还补不回军费的钱呢。
&ep;&ep;是以，此次北伐,作战意图，也就是平定关西，杀一杀北狄的锐气，震慑一下西域各国：
&ep;&ep;让胡儿知道,我是你的爹,你是我的儿,儿要孝敬爹，爹给零花钱——也就差不多得了,夷族灭国的事儿，做了也不经济实惠。
&ep;&ep;薄将山这个监军,日子淡得出鸟来。北狄的小股掳掠势力，大朔正规军连正眼都可以不给,直接碾过去就完事了。
&ep;&ep;周琛眉宇间的阴影却愈来愈深：
&ep;&ep;——这不对劲。
&ep;&ep;周琛身为关西秦王,镇守关西多年，北狄的尿性他也清楚。这北狄每年秋高马肥之时，都会来骚扰大朔边境，抢点粮食布匹回去过冬——只要不闹得太夸张,牵连太多的人命，单纯抢抢东西的话，根本不会闹得这么大。
&ep;&ep;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补贴一下被洗劫的村落，这事儿也就盖过去了。
&ep;&ep;大朔之所以悍然发兵，那是因为长城前线，遇上了北狄的正规部队！
&ep;&ep;可是他们行军半个月，连北狄正规军的照面都没打过！
&ep;&ep;周琛眉头紧蹙：
&ep;&ep;——北狄人到底在谋算什么？
&ep;&ep;“二殿下。”
&ep;&ep;亲兵凑上周琛近前，低声禀报了一番，周琛脸色沉了几分，随即吩咐道：
&ep;&ep;“请相国过来。”
&ep;&ep;斥候发现了几张极其诡异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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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薄家疯人院比薄将山本人先到。
&ep;&ep;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沙地上的古城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冢。在关西地界，这种古城遗址，也不是什么罕见的西洋景；北伐大军借遗址遮阴，暂时原地修整，不久后还得开拔赶赴。
&ep;&ep;斥候就是在古城遗址里发现的“皮”。
&ep;&ep;“相国，”红豆幽幽地从薄将山背后冒了出来，回报薄家疯人院的翻检结果，“这些人皮，都是筛子。”
&ep;&ep;薄将山迎着烈日，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红豆，你想不出阳间点的比喻，那就如实告诉我。”
&ep;&ep;红豆棒读道：“这些‘皮’上有密密匝匝的孔洞。”
&ep;&ep;——就像是筛子一样。
&ep;&ep;薄将山走近干尸，粗略扫了几眼：“我看不见？”
&ep;&ep;“因为太细了。”红豆回答道，“要用西洋镜放大，才能看出来。”
&ep;&ep;这些人皮，全身上下，都是肉眼无法看见的孔洞？
&ep;&ep;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人面面相觑，皆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p;&ep;为什么？
&ep;&ep;“报！”
&ep;&ep;薄将山还在摆弄着人皮，周琛回头看向传令兵。传令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声禀报道：
&ep;&ep;“古城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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