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3:“勠力上国,下惠流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出自曹植《与杨德祖书》。

&ep;&ep;*4:“天下为公器”出自陈/毅《湖海诗社开征引》。

&ep;&ep;*5:“一窝一窝又一窝……”出自李调元《题麻雀》。

&ep;&ep;第67章父母心&ep;周玙重生

&ep;&ep;“你来做什么?”

&ep;&ep;淑妃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乱发披拂,衣衫褴褛,活像是一头被逼至末路穷途的母狮;她看向步练师时,眼中情绪愤郁难平,一字一顿地问道:

&ep;&ep;“我这般田地,你可满意了?”

&ep;&ep;步练师站在她身前,衣冠高华,簪笄玓瓅。

&ep;&ep;步练师平静地反问道:

&ep;&ep;“——我为何要满意?”

&ep;&ep;淑妃一窒。

&ep;&ep;当年周琛与步练师感情甚笃,淑妃是极力反对二人走在一起的,为此明里暗里都使了不少绊子。淑妃一直觉得步练师必是恨毒了她,若是没有她淑妃,说不定……

&ep;&ep;“能嫁给秦王,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吧?”

&ep;&ep;步练师无所谓地笑道,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十指交叉搁在膝头:

&ep;&ep;“这都多少年的往事了,我何必耿耿于怀?”

&ep;&ep;淑妃不由一哽。

&ep;&ep;确实如此。步练师如今贵为监国大公,首辅重臣,大有步九峦第二的意思;一个没得到的男人而已,步练师压根不放在心上:

&ep;&ep;——你的亲亲好大儿,老娘根本就不稀罕。

&ep;&ep;淑妃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步薇容,你来作甚?”

&ep;&ep;步练师淡淡道:“救周琛。”

&ep;&ep;淑妃冷笑道:“不用你教,我知道怎么做。”

&ep;&ep;“如今这盆脏水泼下来,我是怎么也洗不清了!”淑妃绝望道,“不就是一死么?我会上书陈情,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绝不拖累我儿!”

&ep;&ep;步练师冷声喝道:“你想得倒美!”

&ep;&ep;淑妃被吼得一震。

&ep;&ep;“淑妃娘娘,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和李皇后当年不一样!”步练师直视着淑妃干枯的双眼,“李家倒台,皇后自缢,周望仍能稳坐东宫,这是为何?——是因为李家没有谋反!你若是认下此罪,那就是诛九族的塌天大祸!”

&ep;&ep;“到时候,秦王殿下,会在宗人府里,任人糟/践,度过残生!”

&ep;&ep;淑妃脸色发白,唇瓣颤抖:“我儿可有大功勋在身……”

&ep;&ep;步练师匪夷所思地看了淑妃一眼。

&ep;&ep;——她刚刚好像说的,是诛九族的下场吧?

&ep;&ep;这女人眼里竟是没有父母亲族,只有自己的好儿子周琛吗?

&ep;&ep;关西张氏如何抄家斩首,血流千里,淑妃竟是不关心的吗?

&ep;&ep;也是,步练师恍然,这世上有几个傻姑娘戚英呢。

&ep;&ep;戚英被亲族相挟,被迫脱下战袍,在深宫里十年如一日——什么梦想,什么期盼,什么追求,从此都烟消云散了。戚英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只是“皇帝的妃子之一”,从此百年的苦乐皆由他人决定。

&ep;&ep;想必淑妃也是如此吧?当年在西域商道上纵横捭阖的关西巨富,人称财神奶奶的张氏嫡女,往昔又是何等风光呢?

&ep;&ep;戚英心胸豁达,不与亲族计较;但能有几人能做到?淑妃被父母亲族断送了自己的事业前程,从此只能在方寸的天地里和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心中积攒的愤懑和怨恨又该有多少?

&ep;&ep;步练师垂眼看着淑妃,心里生出极大的悲哀来:

&ep;&ep;……这个时代,吸干了女人的血。

&ep;&ep;“功勋也是陛下赐的。”步练师淡声道,“如今陛下已去,谋逆之罪压下来,什么都算不了数的。”

&ep;&ep;淑妃如遭雷击,浑身一震,脸上毫无血色。

&ep;&ep;“‘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步练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淑妃娘娘,薇容是来指一条活路的。”

&ep;&ep;淑妃颤瑟道:“你为何要帮我?”

&ep;&ep;你既已不心念琛儿,为何要拉我们一把?

&ep;&ep;“我并不是在帮你。”步练师淡声道,“若淑妃娘娘殁了,秦王殿下定会与吴王殿下,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届时,家将不家,国将不国,朝野动乱,生民烦忧,谁能得到好处?”

&ep;&ep;淑妃眼睛亮了起来:“你与周瑾竟不是一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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