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我现在觉得这张敛下睫羽伪装成很乖巧的脸,和记忆中那张时刻看不起人把人当狗使的青木对不上号了。

吃完饭我旧事重提:“你多久搬出去?”

“还有逃跑的人没找到呢,诗绪里。万一他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青木挑剔地将三明治里的番茄片挑出来,在我无语的目光中又给慢吞吞重新放回去。

偶尔他都给我一种很别扭很听我话的感觉。

……错觉吧。

我哦了一声,就当这人是来做保镖的,反正他的饭不需要我负责,我也不会照顾他,只是个歇脚的地方。

忽然想起马上要去学校了,我又忍不住道:“那我们分班老师给你说分到哪个班了吗?”

“d班吧。”青木终于将三明治吃光,眉眼都放松了不少。

d班啊……

那不就是很近的班级吗!?

我害怕经过此事别的同学会对我有意见,不是恐惧没人跟我做朋友,而是害怕他们会做多余的事情来搞我。

只希望做个透明人平平安安度过高中吧……

我瞥青木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

算了,不用说也知道我们在学校应该会分道扬镳,这是最好的。

肚子依然不太舒服,我早早地回卧室睡觉。

舒舒服服裹着被子闭眼时,那人毫无顾忌,十分自然地进来爬上床沿。

眼看就要掀我被子钻进来,我这才睁眼,瞪他:“你干嘛!”

“客房不舒服。”享受惯了高质量生活的青木说道。

的确,在松下警官帮我整好卧室后,床单什么的都换了新的,自然比客房小床舒服。

我那个心累啊,懒得和他争论,破罐子破摔道:“你自己抱个被子,安静一点,我要睡觉了。”

月光下,青木的皮肤反出莹莹微光,眼神不似他任何时候的充满了贪婪轻视等负面情绪,而是平静的纯真,稚子一般,宛如从月亮下来的纯洁神子。

……纯洁?他也能露出这种眼神?

“诗绪里,你还痛吗?”

“你不说话我就不痛了。”

他闭嘴了,不过那眼神仿佛是真的想帮助我,而不是听懂我的嘲讽。

和他以往对负面话语极其敏感的表现完不同。

青木一直跪坐在床沿,我闭上眼睛,说:“我睡了。”

他依旧不说话。

很好,继续保持。

……

……

我似乎在做梦,没有实感地缓慢坠落。

上方是唯一的一抹光,而周身都是黑暗,我自己正在像浸入水中一样呈现慢速度回放地落下。

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想,心情异常平静。

直到下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煞白美丽的手轻轻穿过我的发丝,温柔又固执地按住我的肩膀往下。

再下沉一段距离,更多的手从我背后伸出,缠着我往下。

我耳边仿佛听到青木的声音。

一直在喊诗绪里诗绪里的。

苍白的手揽过我的腰,从我腿中冒出勾住我的大腿,逐渐身都是诡异的手掌,我才终于落到底部。

也看到手的主人,无数个青木,只有上半身,扎根于虚无的黑暗,腰间的筋肉像树木的根一样崎岖向外。

奇怪的是我心情挺平静的。

还有呜呜作态的哭声,我寻声透过青木的指缝看过去,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扎根的许多青木像得不到心爱之物的小孩子似的可怜巴巴地哭泣。

我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冷。

刺骨的冷,他们身上冰如寒水,冷得我发抖。

就连我也渐渐变得冰凉。

……

我颤抖着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深深诱人的锁骨。

这才发现我整个人被青木抱住,还是非常幼稚的熊抱,连带着我的被子一起抱住,我跟个卷心菜一样。

我:“……”

青木在我睁开眼的下一秒就低头看我,眼底清明一片,他探究一般说道:“诗绪里,你哭了。”

我用手推开他:“你太冷了,不要靠近我。我生理期最讨厌冷了。”

我轻轻用力,他就被推开。

我重新把自己的被子卷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确有哭过的痕迹,现在的眼角都沁着泪。

青木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原本想含糊过去,我也忘记梦到什么了,但也许是深夜容易想东想西的,我回忆起这段不平静的日子,内心深处冒出几分惧意。

我:“去学校了,你就要和我拉开距离。”

“为什么?”青木不愉地蹙眉。

我:“万一你追求者盯上我了怎么办?我害怕。”

“不会杀你的。”青木轻轻道,他眉眼一弯,那些自带的魅惑蛊人染上眉梢,配上泪痣,与诱人深入地狱的艳鬼没什么两样,“再说了,其实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安的。”

我看着他,怀疑道:“你的意思是会保护我?”

保护别人这件事似乎让他很是新奇,青木罕见地露出思索的表情。

最后他说道:“我可以试试。”

我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完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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