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紧张的神情,倒是把王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想多了,令嫒无事。”王延摆摆手。

“脉象平稳,略有虚浮。这孩子就是累着了,让她睡着好好休息就行,不用过于紧张。”

太好了,念念没事,父子俩齐齐松了口气。

“既然没事,你摇什么头。”栓子不满的嘀咕一声。

刚刚那头摇的,差点把他吓死,还以为妹妹没救了。

王延挑眉,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摇头,自然是因为她并并无大碍。”

可沈正文听了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

一个不足月的婴儿,做什么能累成这样,竟足足睡了六个时辰。

要知道,念念平常每两个时辰就要喝一次奶,但如今却睡了这么久还没醒。

就算是累着,那饿都该饿醒了。

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沈正文满心疑虑的问道:“可是王大夫,我家幼女尚未满月,每日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在摇篮里躺着,怎么会累成这样?”

“这我又如何知晓?”王瘸子以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快要冻僵的身子。

“我所说的,皆是脉象告诉我的。你若是不信,大可找其他人来看看。”

“怎么会,我不是不信。”沈正文赶紧解释道,“王大夫的医术高超,我自然是信的,我只是担心幺女......”

整个青州城王瘸子的医术最好,若是连王瘸子都看不出来念念是怎么回事,就算找别人也无用。

若是去别的地方找个比王瘸子医术更高明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沈正文虽然心里存疑,但也不得不选择相信王瘸子。

他摸了摸小念念的额头,没有发烧,呼吸平稳,脸色也正常,看起来确实像是睡着了而已。

可他又实在担心,念念那么能吃,就算是睡着了,这么久过去肯定早就饿了。

“那王大夫可知,幺女何时会醒?”

栓子此时,也悄悄支起了耳朵。

王延拍拍身上的泥土,“等她休息够了,自然就会醒来。”

沈正文:“......”这话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栓子:“......”白期待了。

不过眼下,也只能先等等看了。

沈正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简易背带,正准备把小念念放进去。

栓子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小念念,忽然发现了异常。

他猛然伸手拦住了父亲,指着父亲怀里的小念念说道:“爹,你快看!妹妹她哭了。”

沈正文闻言大惊,低头看去,只见小念念嘴巴委屈的扁起,眼泪大颗大颗顺着眼尾留下,然后掉进襁褓里。

“念念,念念你怎么了?”

沈正文伸手抹掉小念念不停涌出的泪水,大声喊着念念的名字。

可小念念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着眼睛不停地哭泣。

“妹妹,妹妹你快醒醒!”栓子焦急的摇晃了念念几下,念念仍是没有反应。

这下沈正文慌了,看着小念念这可怜的模样,他的心都要跟着碎了。

王延已经一瘸一拐的走开了,听到身后父子二人的惊呼声也没有任何停下脚步的意思。

沈正文见状,赶忙抱着小念念上前拦住他。

“王大夫,王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幺女怎么了,怎么会哭成这样?”

王延只好停下来,伸出手又给小念念把了个脉。

眼见把脉的时间越来越久,王瘸子的眉头越来越皱,沈正文的心也被揪得越来越紧。

“王大夫,幺女究竟是怎么了?”

“你们方向,没有大碍。”王延放下小念念的手腕,“她的脉象有些气血逆乱,应是伤心所致。我猜她应该是在做噩梦,陷入了梦魇之中,只要强行把她叫醒即可。”

“那该如何把她叫醒?”沈正文抱着小念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我们刚刚都已喊过,可她怎么都不醒,好似听不见我们说话。”

“让我来吧。”王延下意识伸手想从袖袋里拿银针,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外衣都已被人偷走。

于是转而拔下了头上木质的发簪,发簪取下后,他的长发瞬间散落下来。

他也不甚在意,将头发甩到而后,又将发簪的头部扭动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出来。

此时他倒是庆幸自己这发簪是木质的,所以那贼人才没偷走。

但那贼人不知道的是,这根发簪是紫檀木的,比他那一身衣服值钱的多。

王延手拿银针,找到小念念头顶的穴位,轻轻扎了进去。

陷入沉睡中的小念念,丝毫不知道家人正在为自己焦急担心。

只不过,她并不是像王延所说的做噩梦,而是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有一片花海,而爷爷就如同在世时那般,拿着她最爱吃的糖炒栗子站在那片花海之中朝着她招手。

“爷爷,念念好想你。”

小念念一把钻进了爷爷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念念乖,不哭不哭。”爷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慈祥的说道,“念念现在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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