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点,一辆黑色商务车静静停靠在酒吧门前。

&ep;&ep;安岚记不清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在极度清醒和烂醉如泥中反复横跳,最后被江潮背出酒吧。

&ep;&ep;阿辉早早在外等候,跟在江潮后面一路护送她上车。

&ep;&ep;很快,车影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ep;&ep;从上车开始,后座一直很安静,对比她之前醉酒后的各种闹腾,阿辉越想越不对,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看她。

&ep;&ep;安岚原本是横躺,后来慢慢坐起来,最后竟脱了鞋赤脚踩在座椅上,两手环抱膝盖,侧头盯着车窗外,一动不动。

&ep;&ep;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半山腰的别墅。

&ep;&ep;阿辉一路心怀忐忑,车停稳后火急火燎地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

&ep;&ep;安岚摇摇头,抬眼看他,喝酒后脑子转不过来,说话很慢很慢。

&ep;&ep;“阿辉,蒋逸风是不是死了?”

&ep;&ep;“胡说什么。”阿辉心一惊,慌得语无伦次,“风哥还活得好好的。”

&ep;&ep;“那他没死,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肯给我打?”

&ep;&ep;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愿意放下那颗傲慢的自尊心,正视自己,“他也不问问我考得好不好,能不能顺利考上西大,能不能成为他的小小学妹。”

&ep;&ep;“其实...”阿辉几番纠结,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风哥还是很关心你的。”

&ep;&ep;很多话阿辉都想说,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

&ep;&ep;蒋逸风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询问一些关于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ep;&ep;比如,她心情好不好?晚餐吃了什么?还有没有做噩梦?

&ep;&ep;高考的前两天,安岚半夜突发高烧,阿辉为了照顾她整晚没睡,远在金三角的蒋逸风也跟着一起熬。

&ep;&ep;半个小时一个电话,直到天亮时,她退烧了,他才彻底安下心来。

&ep;&ep;“关心一个人就应该让这个人知道,谁稀罕他假惺惺的作秀。”安岚软声呢喃。

&ep;&ep;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体内有股燥热的火焰直冲喉头,她脑子麻麻的,有种灵魂抽离身体的孤独感。

&ep;&ep;她讨厌这种感觉。

&ep;&ep;她不想这么憋屈地不了了之,她这个人很固执,她要听到他亲口对她说,我不喜欢你,我不要你了。

&ep;&ep;“阿辉。”

&ep;&ep;安岚忽然冲他笑,那笑很怪,看得人心头发毛,“你知道蒋逸风在哪里,对吧?”

&ep;&ep;“我...我...”

&ep;&ep;阿辉最不擅长撒谎,开口就眼神乱飘,语调也不自然,“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ep;&ep;安岚很严肃的板脸,“你撒谎。”

&ep;&ep;“千...千真万确。”他生怕这话没信服度,举起三根手指,“我可以发誓。”

&ep;&ep;“那你发誓,如果你骗我,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ep;&ep;阿辉面露难色,“我女朋友都没谈过,不用这么狠吧?”

&ep;&ep;安岚一脸暧昧地笑,醉醺醺地靠近他,冷不丁蹦出一句,“你带我找他,好不好?”

&ep;&ep;“!!!”

&ep;&ep;阿辉眼珠子瞪圆,惊吓过度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不好。”

&ep;&ep;“为什么?”

&ep;&ep;“首先,那地方太危险了,其次,要是被风哥知道,我会被乱枪打死的。”

&ep;&ep;“怕什么,我罩着你。”

&ep;&ep;安岚特仗义地拍拍胸口,醉眼迷离,“好兄弟,要死一起死。”

&ep;&ep;“不行不行不行。”

&ep;&ep;阿辉连声拒绝,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浑身发抖,他再傻都清楚安岚对蒋逸风的重要性,他就是从那鬼地方出来的,深知其中险恶,路上顺利还好,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死一万次都不够。

&ep;&ep;“你要是想出国玩,我来安排,英国法国夏威夷,除了风哥那里,哪里都行。”

&ep;&ep;“我不要,我就要去找蒋逸风。”

&ep;&ep;“小祖宗,你就别折腾我了,我真没这个胆。”他皱着一张黑湫湫的脸,长叹一声,“再说,我们的行踪风哥都了如指掌,瞒不住的。”

&ep;&ep;安岚两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提议,“我们偷摸摸地走,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ep;&ep;阿辉还没意识到自己上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除非...什么人都不带,只有我们。”

&ep;&ep;“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亢奋的尖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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