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去演武堂,请侯爷来凝园用饭。”

&ep;&ep;等到顾熙言梳妆打扮好,来到正厅,萧让已经端坐于桌前了。

&ep;&ep;顾熙言落了座,不好意思道,“妾身起的晚了些。侯爷久等了,”

&ep;&ep;——此刻不过卯时二刻,实在不是她起得晚,而是他回来的太早。

&ep;&ep;萧让正饮着一盏犀露茶,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无妨。”

&ep;&ep;顾熙文听着他不咸不淡的语气,有些神情恹恹的。

&ep;&ep;又来了。

&ep;&ep;上一世,萧让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动不动就冷脸对着顾熙言。顾熙言也固执的很,宁可出言不逊,也绝不给萧让一点好脸色。

&ep;&ep;可固执换不来全家人的性命,更换不来男人的宠爱。

&ep;&ep;这一世,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ep;&ep;顾熙文拿勺子扒了下碗里的粥,兀自发了会儿呆,抬眼看向身边的男人,

&ep;&ep;萧让一身雨后天青色圆领长袍,十分整洁清爽,像是刚刚梳洗打理过。下巴青青,面上依旧冷峻,却透着遮不住的疲惫之色。

&ep;&ep;顾熙言再抬眼,已是满脸浅浅笑意,只见她拿了未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勺桂花松子送到萧让的碗碟中,语气温柔:“侯爷一去四天,妾身十分想念。”

&ep;&ep;萧让挑眉:“哦?”

&ep;&ep;方才在演武堂的书房里,流火向萧让事无巨细的汇报了顾熙文这几天在府里都干了什么,见了些什么人。

&ep;&ep;萧让看着顾熙言一张精致的小脸,脸色还是那样红润,一双美目里全是没睡醒的惺忪。

&ep;&ep;看来他不在的这两天,她吃的香,睡得好,过得很好。

&ep;&ep;顾熙言被他看的心中发毛,低头躲了他直视的目光,呐呐道,“侯爷不信么?”

&ep;&ep;萧让勾唇一笑,“不是不信,是夫人过于秀色可餐。”

&ep;&ep;男人说的漫不经心,顾熙言也没当真,可却不知不觉红了脸颊,低头一勺一勺的扒着碗里的粥。

&ep;&ep;两人正用着饭,流火进来,在萧让附耳说了些什么。

&ep;&ep;等人退了下去,萧让不紧不慢的放下粥碗,“几个叔伯婶娘已经到了宗祠了。”

&ep;&ep;按照大燕朝的婚嫁习俗,新婚头一天应该给婆母公爹磕头敬茶,顺便拜见叔伯婶娘,然后去宗祠给老祖宗上香入族谱。

&ep;&ep;因为萧让新婚第二天便出门的原因,顾熙言到现在都没能入上族谱,如今萧让已经回府,入族谱的事儿自然不能再拖了。

&ep;&ep;顾熙言见萧让吃好了,也放下粥碗,“那现在便去吧?莫要让长辈等久了。”

&ep;&ep;萧让一边漱了口,又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擦手,闻言看了眼顾熙言只吃了几口的碧梗粥,淡淡道,“你再用些早饭,不必急。”

&ep;&ep;顾熙言也确实是没吃饱,只好端起瓷碗,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着,颇有些食不知味。

&ep;&ep;上一世,在宗祠拜过牌位,入了族谱之后,便是拜见叔伯婶娘。

&ep;&ep;那日,便是她和曹婉宁的第一次相见。

&ep;&ep;当时曹婉宁随着母亲借住在萧家二伯家中,二伯和二婶娘张氏这番前来平阳侯府,竟然把曹婉宁也带了来。

&ep;&ep;曹氏一族不过是京中的普通官宦家族,曹婉宁的父亲外任青州知州,后来终其一生,也才做到一州知州的位置。官员遍地走的盛京,随手一抓便是个翰林学士、六部侍郎。这样的职位,在盛京城中实在不值一提。

&ep;&ep;曹婉宁第一次与顾熙言见面,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解语花模样,更是不时地打探侯府中之事。

&ep;&ep;顾熙言当时对萧让心怀不满,在侯府中无人可以倾诉,一来二去,竟然把曹婉宁当做深闺好友,把自己和萧让的龃龉一五一十的倾囊相诉。

&ep;&ep;殊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来曹婉宁趁虚而入,其中有几分,是她顾熙言亲手做的嫁衣呢?

&ep;&ep;这一世,她即知曹氏的歹毒心肠,定要把她的妄想掐死于萌芽,亲手将她送入地狱之中!

&ep;&ep;大燕朝开国之时,平阳侯府便有铸国功勋,后被加封“一等侯”世袭爵位。开国皇帝玄宗御赐了这座平阳侯府邸,后又派能工巧匠修建萧氏宗祠,御笔亲书了“旌表忠烈”的匾额。

&ep;&ep;但凡宗祠,一般只有三级台阶,平阳侯府的宗祠却是玄宗特准的七级台阶。

&ep;&ep;顾熙言跟在萧让的身后,跨进宗祠大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吃了一惊。

&ep;&ep;宗祠中雕梁画栋,光是正堂便有整整八根红漆木巨柱,皆以二十四瓣莲花为底座,支撑着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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