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窗外雨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ep;&ep;凯思琳很喜欢听雨的声音,细密轻柔,像与大地张扬地说着私语。雨滴持续拍打在玻璃窗上,节奏匀称,细不可闻。这种永不停歇的感觉真好啊,就像心跳那样。

&ep;&ep;可是现在雨停了,只听得见书写的沙沙声和翻动纸张的声音。

&ep;&ep;这是一个诺大的礼堂,正前方是一整面彩绘玻璃窗,古老大钟的钟摆左右摇动,嘀嗒嘀嗒地响着。一张张的木桌整齐排列,却有些空,大概只坐满了五六成的位置。

&ep;&ep;凯思琳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并观察他们的小动作,她发现了坐她斜对面的人思考时有咬笔的习惯。再抬头望了望礼堂尽头的钟,还剩下五分钟。

&ep;&ep;今天早上,她难得的早起,前往剑桥郡参加考试,说实话她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哥特式的尖顶建筑以及浓厚的书卷气息,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会很想在这个校园里绕一圈。

&ep;&ep;此时的她感到有点闷热,汗水沾起发丝,黏在后颈上,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摘下斗篷的兜帽,反而再把它拉低了点,快要盖过眼睛。

&ep;&ep;在夏天也穿着厚厚的斗篷外套,是为了避免性别不同而引来的注目,要知道,参加bpho的女生是少之又少,况且又是像她这种年纪的。所以她选择用兜帽掩着自己的头发,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低调地来,低调地走。

&ep;&ep;“当!当!”

&ep;&ep;低沉悠扬的钟声响起,在这空旷的礼堂传来幽幽的回音,等到那细微的余音消失后,她呼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一样,总算结束了。

&ep;&ep;卷子交上去后,人们陆陆续续离开,但凯思琳仍然坐在位置上,低着头。有人以为她不舒服,便来询问她是否还好,她很快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直到人潮散得差不多时,她才起身,放下了兜帽,甩了甩栗色的长发,往大门走去。

&ep;&ep;刚踏出门,一股潮湿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眼前是一片广阔的草地,雨水的气味混着泥土的味道,好闻极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垂下紧绷的肩膊,然后跑下阶梯,越过一片柔软的草地。

&ep;&ep;又一件责任完成了,真是感到轻松自在,前些天刚交上的流星雨论文也获得了认可,接下来,只需要留在苏格兰等待那天的到来,一切就完美了。

&ep;&ep;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上扬,自己的假期终于到来了,接下来有好多的时间,该怎么安排好呢?

&ep;&ep;“恭喜你。”

&ep;&ep;凯思琳绕过一棵梧桐树时,突然有一把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人慵懒地倚在树干上,朝她递来一束花。

&ep;&ep;她蹙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ep;&ep;“来祝贺你考完bpho,”夏尔装作不经意地说,神色却略显窘态,“而且我认为我有必要向你道个歉。”

&ep;&ep;凯思琳眯起眼睛打量他,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子烫得平整,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菱格毛衣。他这幅打扮和平时很不一样,整个人的气质由高高在上的伯爵变成了普通少年,如果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他是这里的学生(当然,因为身高的关系她排除了这个想法)。

&ep;&ep;她呆了有那么三秒,然后转身走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夏尔一下懵了,狼狈地追上她。

&ep;&ep;这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烂点子。

&ep;&ep;那天凯思琳离开温室后,夏尔才意识到事情不妙,高傲如他,却也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塞巴斯蒂安很快让仆人们回去,温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ep;&ep;“哎呦哎呦,现在您打算怎么办?”门关上后,塞巴斯蒂安问,准确的说是嘲讽,并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戏剧性了。

&ep;&ep;“闭嘴!”他烦躁地挠着头发,内疚感从打翻的情绪瓶子里倾泻出来。

&ep;&ep;“该怎么挽回呢?”

&ep;&ep;“都叫了你闭嘴!”

&ep;&ep;“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要是您——”

&ep;&ep;夏尔一下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怎么?”

&ep;&ep;他听了塞巴斯蒂安的建议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还以为有多好,结果还是那个最老土的方法——谁不知道要道歉?他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多难启齿,只是实在非常尴尬。

&ep;&ep;可能心里的想法被看穿了,面前的恶魔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腥红的光,“难道人类不都是这样吗?”

&ep;&ep;“唔,给你。”夏尔走到凯思琳跟前,把玫瑰花递给她。

&ep;&ep;她瞥了一眼,冷冷地说:“不必了。”

&ep;&ep;“拿着。”他斩钉截铁地丢下一句话,连尾音都很简短,似乎有命令的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