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上的少女 (1/3)

&ep;&ep;【voluone:thelastgeniusofthecentury】

&ep;&ep;【第一卷：世纪末的天才】

&ep;&ep;1889年。伦敦

&ep;&ep;早春的雨淅淅沥沥，斜斜地打在店面的橱窗玻璃上，玻璃的另一面起了薄薄的水雾。屋檐的积水一滴滴落在街角的花堆上，最终叶子不荷重负，雨滴沿着叶子纹路滑下。

&ep;&ep;白濛的雾笼罩整条街道，那不同干净的水气遇冷凝结后漂浮在空气中，而是混着灰尘颗粒和脏空气的雾霾。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天空和无边无际的雨幕外，看不见任何东西。

&ep;&ep;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轮溅起路上一滩积水，车内的人蹙起眉头，放下深蓝色的天鹅绒帘子。

&ep;&ep;这不讨喜的天气。夏尔这么想着。

&ep;&ep;他不喜欢下雨天，潮湿的环境令人浑身不舒服，连呼进身体的空气都湿漉漉的，饼干放在室内马上就会变得湿软，在外头走路一不小心就会一脚踩进黑乎乎的积水里。而且伦敦人又多，各种大大小小的雨伞层叠在一起，让原本不宽敞的街道变得更拥挤了。

&ep;&ep;夏尔轻轻叹了口气，闭上双眸，打算驱赶烦躁的心情，静静聆听着雨水敲打在石板路的声音。

&ep;&ep;“你们听说了吗？”

&ep;&ep;“听说了，又有人遇害了，一双眼睛都没了，噢，上帝啊！”

&ep;&ep;马车行驶的过程中，他依稀听到街上人们的议论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蚊蝇一样，敲打着他的神经。他摩挲着手中的信，缓慢地睁开眼睛，信纸上的字体整齐秀丽，还能闻到清新的墨水味。

&ep;&ep;“长发公主是一个童话故事，女巫把长发公主关进一座高塔，这座高塔位于森林深处，既没有楼梯也没有门，只是在塔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每当女巫想进去，她就站在塔下叫道：‘rapunzel,把你的头发垂下来。’”

&ep;&ep;“后来女巫发现了王子和公主的恋情，公主被剪掉长发，弄瞎眼睛，被流放到沙漠里。这是格林童话，长发公主的故事。”

&ep;&ep;浓密的睫毛低垂，望着冷冰冰的文字，心里没有一丝涟漪。

&ep;&ep;“最近，伦敦城出现了连环谋杀案，受害者都是十几岁的少女，警方发现她们的时候，一双眼睛已被挖走。”

&ep;&ep;女孩、高塔、眼睛。他试着把这些细微的线索串联起来。

&ep;&ep;“少爷，我们到了。”

&ep;&ep;低沉的男声把他从思绪中拉扯回来，连忙掀开帘子，望向窗外。马车停靠在一间不大的房子前，那道酒红色的大门似乎被重新漆过，过于崭新，和这间古旧房子有些不搭。

&ep;&ep;执事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敲了敲门。

&ep;&ep;“来了！”里面传来年轻男人的应答声，随着鞋子碰撞木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门一下被打开了，眼前是那个熟悉的面孔。

&ep;&ep;“好久不见了老师。”看着亚瑟的渐渐缩小的瞳孔，夏尔微微一笑。

&ep;&ep;亚瑟他还记得那个夜晚，在被暴风雨封闭的幽鬼城里，狂风像魔鬼般猛拍着窗户，他们压抑着心里的恐惧，顺着蛛丝般的线索一步步找出凶手。试着回想，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ep;&ep;“真是失礼了，没打招呼就擅自来拜访。”塞巴斯蒂安微微弯下腰，略带歉意。

&ep;&ep;“伯…伯爵，你们…”亚瑟嘴正发着抖，疑惑、恐惧，此刻都成了卡在喉咙的鱼刺，令他说不出话。

&ep;&ep;“啊…你们先进来坐吧。”他很快整理了脸上的表情，扯出一个微笑，示意他们进屋。

&ep;&ep;“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我那原本停滞不前的命运齿轮，奇迹似地开始转动。奇幻超现实的经历，和这两个神秘的人，我以为只能留在我的回忆里，像梦一样，翻腾不息，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腐烂。没想到，几个月后，他们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ep;&ep;“啪！”壁炉里的柴火熊熊燃烧着，亚瑟转身把桌上的手稿收了收，腾出空位后，把几杯热腾腾的玫瑰红茶端到桌上。夏尔望著书架上厚足几寸的医学书，问道：“老师之前是个眼科医生对吧？”

&ep;&ep;亚瑟抬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火红的头发，“算是吧，不过不怎么有名。”

&ep;&ep;夏尔随意拿起一本眼科医学书，翻了几页，纸张已泛黄薄脆，油墨也晕染开了，留下一点一点斑驳的墨迹。

&ep;&ep;“老师有听说最近的新闻吗？几个少女在高塔被杀害后，被挖去了双眼。”塞巴斯蒂安从口袋里拿出今天早上的报纸，摊在桌上。

&ep;&ep;这时，夏尔翻到了一个眼睛的结构图，盯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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