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傍晚时分,远方的天染上了橘红的暮色,一辆马车在这样柔和的光里行驶着,车轮驶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时,车身咯噔地晃了一下。
&ep;&ep;坐上这辆马车时,凯思琳才记起这位邀请她的人是谁。那个擅自闯入占星塔的人。
&ep;&ep;她开始回忆起那一天,他们给对方的第一印象都差得可以,他们只见过两次,两次见面都很不愉快。虽然她好像无意中给了他们一些重要的线索,不过她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这不重要,反正她也不打算再跟他们扯上关系,但是,怎么说他们也算救了差点因冲动丢掉小命的自己,她应该去道谢。
&ep;&ep;马车已渐渐远离市区,两侧的景象从高低不一的房屋,变成了莽莽苍苍的森林。夕阳最后的余晖在叶子上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金光,路也慢慢变得狭窄起来,有时候马车车顶会刮到繁茂的叶子。这一道景象让她想起了前往乔治莱特爵士的大宅的路,贵族都是住在杳无人烟的郊区。
&ep;&ep;这时,车轮的咔咔声戛然停止,凯思琳透过狭小的车窗看到一栋沐浴在暮光中华丽的大宅。随后,一个黑衣的执事帮她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地伸出一只带着纯白手套的手,凯思琳愣了愣,慢慢地搭上他的手。她站稳后,深吸了一口气。
&ep;&ep;“洛佩兹小姐,欢迎光临寒舍。”
&ep;&ep;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她看见站在楼梯口一个矮小的人影,正朝自己走来,凯思琳提起裙角,稍稍弯下身子,基本的礼仪她是不会忘的。
&ep;&ep;只见他带着一个客气的笑容,冰蓝的眼眸里透着游丝的冷漠,“欢迎。”
&ep;&ep;天已落下浓墨般的幕布,冰冷洁净的月光映在远方的森林,留下树木稀疏的剪影。夏尔带着凯思琳简单参观了府邸,但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们来到了位于宅子最顶层的休息室,里面摆放了不少棋盘游戏,因此这里也被称为游戏室。
&ep;&ep;夏尔走到了一个柜子前,拿起搁在柜面上其中一枚作摆设的棋子,问:“会玩国际象棋吗?”
&ep;&ep;他挥舞着手上的棋子,那是一只马的形状。凯思琳点了点头。
&ep;&ep;随后,他将棋盘拿出来,放在中央的一张圆形的桌子上,把棋子一枚一枚地摆上去。凯思琳拉开桌子前的单人沙发,犹豫了一会,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ep;&ep;“问吧。”
&ep;&ep;“为什么要找我来?”
&ep;&ep;夏尔没有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平缓的回答:“我在信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ep;&ep;凯思琳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一时语塞。夏尔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
&ep;&ep;在不久前一个多云的午后,塞巴斯蒂安端着托盘走进家主的办公室,恭敬地说:“下午茶时间到了,少爷。”
&ep;&ep;他把刚出炉的舒芙蕾和一杯香气四溢的红茶摆在他面前,夏尔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头问:“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ep;&ep;“是的,kathrynlopez,智商160,八岁时就可以计算出彗星的周期,目前在格林威治天文台做研究,是天文以及天体物理方面的天才。”眼前的黑衣执事笔直地站着,声音平缓好听。
&ep;&ep;“天才吗?”他交叉起纤长的手指,毫不掩饰嘴角的嘲讽,“的确是不错。”
&ep;&ep;“那么,您有什么打算?”塞巴斯蒂安戏谑的问。
&ep;&ep;“你也猜到了不是吗?”他缓慢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云层又厚又低,“这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ep;&ep;“塞巴斯蒂安,邀请她来一趟府上。”
&ep;&ep;“yes,lord.”
&ep;&ep;这才是答案,想要取得胜利,必须要有锋利的剑,结实的盾,以及有用的棋子,这是他坚信不移的规则。国际象棋也是一样,玩家绞尽脑汁,用尽策略移动每一个棋子,为的就是走向他们所期望的胜利。
&ep;&ep;不过比起胜利,他更喜欢看对手露出焦虑不安的神色,踌躇不定。而他总是轻松自如,像是一个凌驾于全盘游戏之上的王,决定整盘游戏的走向。可是,现在的情况和他预想中的有些不符。
&ep;&ep;凯思琳是极少数和他下棋下得不分伯仲的人,她落棋果断,干净俐落,不像索马一样要犹豫许久。说真的,他是有点被惊到。暖黄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在她鼻梁侧打上一层深沉的阴影。她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顶多偶尔皱一皱眉,移动棋子时几乎完全没经过思考。
&ep;&ep;气氛似乎过于沉静,只剩棋子落下棋盘的碰撞声,这种压迫感渐渐把他逼到墙角,而她似乎没有想缓解此时的气氛,于是他开口道:“不错,下手果决。”
&ep;&ep;“我知道,这是一个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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