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雨果《悲惨世界》
&ep;&ep;凯思琳在凡多姆海恩家的书房里看到这句子时,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
&ep;&ep;“这个!可以借给我吗?”凯思琳指了指手中六寸厚的硬皮书,眼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像个恳求糖果的小孩子。
&ep;&ep;“可以。”夏尔的视线从搁在腿上的书本转移到左侧的人身上,淡淡地答允了。
&ep;&ep;再来,他看到瘦小的身影抱着一本厚得可怕的小说,孜孜不倦地阅读了起来,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ep;&ep;“我说凯思琳啊。”莱斯特推开半敞的门走进来,无奈的瞥向桌上比字典还厚的小说,“一天到晚都窝在这里看书,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ep;&ep;“不能。”凯思琳轻轻翻过一页纸,没有理会他。
&ep;&ep;莱斯特顿了顿,无话可说,半晌后,他指着窗户外白云悠游的蓝天说:“今天天气很好,出去走走吧。”
&ep;&ep;凯思琳转过头,皱起眉,露出厌恶的表情,正想拒绝的时候,莱斯特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拉着她迳自往房外走去。
&ep;&ep;“不出去晒太阳会长不高的。”他说,然后用一种自负的语气感叹道,“唉,你哥哥真好,愿意陪你出去外面散步。”
&ep;&ep;凯思琳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她已经懒得像之前一样泼他冷水,又或是在他自我陶醉时戳破那些彩色的气泡,毕竟他自恋的次数已经多得如空气中的污染物,习惯了,不,应该说是忍受久了,就不当是一回事了。
&ep;&ep;牛津街上人来人往,清一色都是穿着正装的银行家和政客,衣着华丽繁复的贵妇和贵族家的千金,他们说话轻柔,带着浓重的伦敦口音,聊着今天的天气,股市的波动,贸易的逆差。穿梭在这样的人潮中,凯思琳感到浑身不自在。
&ep;&ep;莱斯特那个骗子。
&ep;&ep;说什么出来散步,只有头壳坏掉的人才会来商业街走走散心,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刚才凯思琳不停追问他们要去哪里,莱斯特总是不正面回答,还不断问一些令她一头雾水的问题,像是“你觉得领带绿色的好看还是蓝色的?啊,不然红色,似乎更吸引人目光。”
&ep;&ep;当到达一个十字路口时,她走向前方的指路牌,看见上面刻着“oxfordstreet”两个大字,指向左边。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懵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随后,莱斯特从后面追上她,二话不说拖着她往左边的街道走去。
&ep;&ep;“我们到了。”莱斯特指了指前方一间浅蓝色外墙的小店,转头对着刚刚奋力绕过人潮的凯思琳说。
&ep;&ep;她气喘吁吁地来到莱斯特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为什么我要陪你来拿西装?”
&ep;&ep;“反正你也不是没事做吗?”他朝着凯思琳灿烂一笑,像极了一个无赖,之后推开那扇乳白色的玻璃门,侧了个身,让她先进去,“而且我需要有人当我的镜子。”
&ep;&ep;凯思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以问那些店员啊。”
&ep;&ep;“哈哈…哈…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话别——”
&ep;&ep;“莱斯特先生!”
&ep;&ep;说的那么早。
&ep;&ep;话语未落,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像个潜伏已久的幽灵,凯思琳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大跳,幸好她及时扶住橱窗上的人形模特,才免于跌倒。
&ep;&ep;他们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橘红色头发,带着可笑的圆框眼镜,身形娇小的女孩,正向着他们这儿跑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您来了,呃…那什么,西装已经定做好了,我去拿给您。”
&ep;&ep;语毕,她又似一阵疾风那样跑开了,就和来时一样,全程不过五秒时间。
&ep;&ep;凯思琳惊魂未定地揉着嗡嗡的耳朵,像是见鬼了一样望向莱斯特,显然他也被吓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两人用眼神交流着。
&ep;&ep;她睁大眼睛,“什么鬼东西?”
&ep;&ep;莱斯特耸耸肩,惘然无措地摇着头,“我也没办法。”
&ep;&ep;“葛罗丽亚!小心妳的裙摆!”一个声音喊道,“别踩着了。”
&ep;&ep;一个身影匆匆忙忙从尽头的房间跑出来,提著有她身体一半大的皮箱,费劲地拎到他们跟前。
&ep;&ep;“就在这儿了,需要打开给您看吗?”葛罗丽亚问,莱斯特刚想张口说不需要,却被她打断了,“好不用说,我这就打开。”
&ep;&ep;他们看着橘红色头发的少女利索地扳开皮箱上的金属扣,拿出一套纯黑西装,不停地在莱斯特身上摆试,“啧啧啧,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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