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光着上身在冰天雪地里忍受着这极度的寒冷。

&ep;&ep;他的师父在他身旁站着,以精妙法术给他看昆仑上的景象,让他看到自己的对手在荒废修行。

&ep;&ep;“寒儿,这就是你的对手,看清楚了。”他听见师父这样告诉他,“日后你回了关中,上了昆仑,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ep;&ep;小少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小商宁,几乎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已经留下了怨恨。

&ep;&ep;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也不必遭受这些痛苦。

&ep;&ep;如果对方跟自己一样还好,可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接受最严苛的训练,他却可以这样子掏鸟蛋,然后在练功的时候也照样在树底下打瞌睡,他的师父却不骂他?

&ep;&ep;他们一个是昆仑首徒,一个是天山首徒,都是未来的掌门,人生却完全不一样。

&ep;&ep;小少年心里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们明明是宿敌,却会有差得这么远的命运。

&ep;&ep;天山之主满意的看到自己的小弟子眼中开始生出了黑暗的情绪。这种对比最容易让他对未来的敌人产生仇恨,他从小被自己收养,不可能会反抗自己,只会将他现在经受的这些苦难都归结于是商宁所带来的。

&ep;&ep;苦难是最能磨砺人的东西。

&ep;&ep;天山之主相信这把宝剑一定会磨得前所未有的锋利,一出鞘便能将整个昆仑都屠杀殆尽。

&ep;&ep;第49章

&ep;&ep;可惜,他猜中了这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ep;&ep;最初的半年时间里,白露寒每天都通过师父的窥天术在这样看着自己的对手。

&ep;&ep;当他被浸泡在药池中忍受着钻心的麻痒和痛苦,全身毛孔都在渗出鲜血的时候,商宁在抗议他师兄做的饭菜不好吃。

&ep;&ep;白露寒看着他抗议未果,眼睛一转就骑着他那只大得离奇的鹤去了山下打牙祭,吃得满嘴油光才回来,一路上还不停地打嗝。

&ep;&ep;当他被扔进饿了一个冬天的狼群里,手上只有一把铁剑,要跟这几十头狼厮杀的时候,商宁在抱着一只他从山下拎回来的小狗逗弄。

&ep;&ep;那小奶狗趴在小少年的身上,有些发抖,商宁便伸手去熟练地抚摸它,像女孩子一样秀致的脸上带着笑意。

&ep;&ep;小狗在他的胸口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野狼的鲜血也溅在了白露寒的脸上。

&ep;&ep;小少年面无表情地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看到倒下的狼群后方还有几只幼崽,也跟商宁带回来的那只小奶狗一样毛茸茸的,害怕地发着抖。

&ep;&ep;天山之主在旁看着自己的弟子身上的爪痕跟两处几乎致命的伤口,开口道:“斩草除根,一起杀了再回来。”

&ep;&ep;说完之后,他便收了窥天术,转身在风雪中飘然远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ep;&ep;白露寒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到剑锋上的血都结成了冰,他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ep;&ep;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在受折磨的时候,对方总是在轻松的过着日子。

&ep;&ep;白露寒对他这种完全破罐子破摔的表现是很生气的,这种怨恨心理在他心里一直叠加,一切都在向着天山之主预想的方向发展。

&ep;&ep;眼下,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少年的新任天山之主握着他的手腕。

&ep;&ep;呼吸之间,两个人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身体里有着经由同样的法门锤炼出来的横脉与纵脉里流动着磅礴的灵力,昆仑天山,系出同源。

&ep;&ep;楚云非看着他,想起了在昆仑山上的过往。

&ep;&ep;天山之主在离开昆仑的时候,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过誓言,他的徒弟会来替他收回一切。

&ep;&ep;他的徒弟作为天山首徒,不仅会手刃昆仑之主的弟子,而且会把他本人也一并斩于剑下。

&ep;&ep;昆仑之主虽然性情闲散,话唠而且还爱显摆,但他在剑道上的造诣与天赋却完全不下于他的师兄,甚至比他还要更胜一筹,否则他也不会成为了今日的昆仑掌门。

&ep;&ep;在白露寒之前,昆仑之主并不担心自己的徒弟会打不过他师兄教出来的弟子,可在白露寒出现之后,他却是对自己的弟子的命运生出了担忧。

&ep;&ep;他开始勒令楚云非要勤练剑术,好好修行,奈何这小子照样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完全没有将他那个远在天山的宿命对手放在心上。

&ep;&ep;他一唠叨,楚云非便会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要来杀我,那我现在再勤学苦练也是没有用的。”

&ep;&ep;昆仑之主道:“怎么会没用?你要是天资愚钝,练得再多也好,也照样是被人一个照面就斩杀于剑下。可你的根骨好,悟性也好,只要听师父的抓紧时间好好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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