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工地因为挖出古文物的事停工后的第三天,本地下了一场大雪,下雪就不能上班,把工地上的工人们高兴得像过年一样。特别是一些从南方来的工人,以前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雪。

&ep;&ep;在雪中兴奋地玩了一天的男人们,晚上,工地里没有其他的任何娱乐活动,一个个又都是远离老婆孩子的男人光棍汉,不比山村里的汉子,在被窝里还能“活动活动”,大不了,多麻烦一下镇里的计划生育人员。在工地,那种“娱乐”活动当然也就没有了,喝了几杯酒,也就早早地睡下了。

&ep;&ep;“咚咚咚咚!”

&ep;&ep;“咚咚咚咚!”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天就要亮了,反正从窗子往外看,还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经理郑乾和总施工队长任重被一阵阵急促敲门声所惊醒——

&ep;&ep;“郑总,郑总,快起来,快起来,施工场地上出事了解,出事了!”

&ep;&ep;“任总,任总,施工现场塌方了,有人出事了!快!快!快!你们快去看看------”

&ep;&ep;郑乾和任重赶紧爬了起来,门口昨天派到施工现场值班看守的一个工人,满脸泥土地站在门口,手和脚都还在颤抖着。

&ep;&ep;“怎么回事?”郑前和任重分别从各自的房间走出,不约而同地问。

&ep;&ep;“工地上塌方了,你们快去看看------”工人有点语无伦次了。

&ep;&ep;“工地塌方?就你一个人?那其他几个人呢?”

&ep;&ep;“我,我也不知道,半夜,我被一阵大风所惊醒,爬起来上了趟厕所,就听到一声巨响,吓得我屎都没拉完,就提起裤子跑了,等蹦塌的声音结束,我才敢跑到我们睡觉的地方去看,两个小窝棚已经全部被雪和泥土淹埋了,我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其他三人,恐怕是,恐怕是------”工人有点后怕地不敢再往下说。

&ep;&ep;又是一起施工现场死人事故------

&ep;&ep;郑朝和任重在心里暗暗地想。可又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这时,隔壁的南飞等其他的一些人也被吵醒了,也都急匆匆地从寝室里跑了出来。

&ep;&ep;工地又出事了,工地上又死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整个工地------

&ep;&ep;上星期,施工部总经理郑乾还在县里参加了当地的年末安全生产会议,市里的杨书记亲自下到县里来参加了会议,而且在会上特别强调,快到年末了,各部门、各单位一定要注意安全生产。谁在这紧要关头出了事故,所有一年的工作将一票否决,不讲任何情面------

&ep;&ep;当然,大家都知道,开年,就是换届选举了,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可这------

&ep;&ep;郑前狠狠地的抓起了自己的头发,恨不得一把扯下几根来。

&ep;&ep;“他妈的------,为什么这些事就偏偏落在我的头上!”郑前开始骂娘了。

&ep;&ep;任重走了过去,一把扯住那个工人的衣领,说:

&ep;&ep;“你确信你喊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了吗?”

&ep;&ep;“任总,我,我,哪还敢骗你呀,我就是叫了好久,没有声音了,才来找你们领导的呀!”那工人哭丧着脸说。

&ep;&ep;“走!随我去看看!”郑前气冲冲地朝前面走。后面,任重、南飞以及其他的工人们也跟了上去。

&ep;&ep;任重紧走几步,跟到了郑前的身边,说:

&ep;&ep;“郑前,这事,要不要跟当地安全部门汇报一下呀?”

&ep;&ep;大家当然知道,跟当地安全部门汇报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汇报,要是真出事了,又意味着什么。

&ep;&ep;郑前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说:

&ep;&ep;“还是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ep;&ep;施工工地,距离大家休息的工棚也就七八百米远,由于每天施工包括机器等的,都有很多重要的机械、物资放在施工现场,没有每天来回地朝住地搬,所以一直就是放在施工现场的两个临时的值班棚旁边,南北各由两组(4个)工人晚上在这里值班看着,守一晚上,也算他们一个工天,所以,工人们也愿意在现场值夜班的。

&ep;&ep;郑前他们来到现场,才真正地看清楚,按照平常的搭建值班棚的标准,一般情况下是安全的,可今天,整个刚刚挖开的这一面坡,连同松土、石头和坡上的树木,在大雪的压迫和风的吹动下,整整一壁坡都坐了来,才把两个分开的值班棚全部淹埋了。就连停在另一边的大挖机也只能看到那高高的鼻子了。南边的一个值班棚,也就还能看到一点点的房子的塑料布,北边的一个,已经找不到方位在哪里了。

&ep;&ep;“昨天,你们是怎么住的?”郑乾走过去,质问那个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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