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峰正开启柜子,取出衣服拿手里欲换。门外的二姨太突然敞开房门,尖声大呼。他惶然惊起,手中的衣服拿捏不稳,滑落在地。

刹那间,他幡然醒悟,原来这是一个早已策划好的阴谋。

他愤然转过脸。“二夫人,你——”

二姨太娇媚而得意地一笑。“你上当了!”迅速离去。

空出的门口,林德高黑着脸,卷尘而来。於峰一阵心凉,茫然不知所措。

林德高冲入房间,看到柜门打开,衣服散落在地,怒上加怒。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他的胸襟,瞠然大吼:“好大的贼胆,你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来偷!”

“林老爷,你误会了,我不是贼!我是——”

骤然间,他发现竟无法表露自己的身份,思绪飞转,仓惶之刻,连谎言也都凝滞了。

“哼,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不是贼是什么!来啊,给我狠狠地打!”林德高怫然大呼,一把甩倒於峰,斜眼轻蔑地暼着他。

“是!”四个家丁异口同声应着,纷纷挤入房间,捋袖揎拳,如饿狼见到了肥羊。

门口一阵骚动,人隙间,一只玉手拨开家丁,一副娇躯奋力挤入,一张喑哑的喉咙,惶惶嘶吼:“住手!不准打他!他不是贼!”

家丁停下,於峰的面前,林苗苗撑开双臂,守护着不让人靠近。

她双眸盈泪,恳切地呼喊着:“爸爸,你放过他吧,他不是贼!”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林德高狮子般怒吼。

於峰站在她背后,一阵后悔、愧疚袭上心头。若不是他一时的疏忽,也不至于让她为自己,背负这许多。

“苗苗!”他想喊她,可在这多人面前,他如何也喊不出来。

“他是我朋友!”林苗苗简短地说。

“朋友?我看没那么简单吧。”一个妖媚的声音响起,不是何时,二姨太已挤入人群,站在林德高的身边。

“苗苗,你说漏了一个字吧。”

“二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苗苗怒嚷。

二姨太狐媚地一笑,扭捏着身子晃到她的面前,妖里妖气地说:“苗苗,你别急,让二姨娘给你补上吧。你应该说,他是你的男朋友,哦,不,更确切的说,他是你的男人,我的说得没错吧?”

“二姨娘,你——”林苗苗又尴尬又愤怒,整个人火热的难受,很想冲出人群,却又放不下於峰。

“啊呀,苗苗!快别这样了,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听我一句劝,快回房去吧!”二姨太娇声叠叠,满脸尽是阴坏的笑容。

“不,除非爸爸肯放过他!否则,有我在,谁也不准碰他!”林苗苗情急之下,已然豁出了一切。

於峰愧疚之感尤为深切,胸口似有把刀,在不停地剜着,他的心在滴血。

“呦呦呦,这小两口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呀!老爷,依我看哪,你还是成他们吧,以免毁了一段绝佳的好姻缘!”二姨太骚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里。

林德高听得脸红筋暴,怒焰狂燃,发出雷声般大号:“还不给我滚回房去!还想在这丢人现眼吗?啊!你们几个,”林德高手指着家丁,大喝:“还站着干嘛,动手!”

“不要!”林苗苗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屈膝而跪,痛苦地哀求:“爸爸,他重伤刚刚痊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说到后面,声音发软、发颤,被无法自控的呜咽浸染,听来无比哀切。

於峰内心触动,伸出手去,双唇开启。“苗苗”两字眼看着就要冲口而出,却被狭隘的喉口死死卡住,嘴张着,却发不出声响。

“这——这成何体统!”林德高嗄声怒啸。

一个千金小姐,在众人面前,为一个贼,又跪又求,身为其父,怎不颜面尽失!怎不无地自容!

那一刻,林德高怒发冲冠,跺脚狂号:“徐业,还不把小姐给我拖下去!你们四个,给我打,狠狠地打!”

徐业应声而上。

“不!不!”眼看家丁逼近,林苗苗急得直抹眼泪,尖声哭号:“你们都给我走开,谁都不准过来!”同时起身展臂护着他。

家丁在林德高的强压下,根本不予理会,四围而上。惶急之下,她不及思虑,扑到於峰身上,双手死死地将他箍住。

“如果你们非要打他,就先打死我!”她叫着。

家丁们一时束手。

於峰立在她的怀里,却不敢伸手抱她。见她疯狂的样子,他双目含泪,心却越发的痛了,痛得几乎要碎裂。

林德高脸色发黑,气得发抖。他大步迈上,一把推开挡住他的家丁,伸手扣住林苗苗的上臂,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右手一挥,“啪”的一声便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他茁臂一扬,又是重重一下。

林苗苗只觉头昏脑胀,双颊火辣而深疼。嘴里,咸涩的热流,不住地往外涌。

林德高怒火高涨,区区两掌,根本难消燃旺的忿焰。他抬起大掌,便又要扇下。父女间的情感,似乎已荡然无存。

小姞看得心惊肉跳,捂住嘴不上自己发出尖叫。

见其受苦,林夫人更是心疼不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