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当天就离开了北京,没有回滨城,也没有直接去斯宾塞岛,而是飞往鹏城。

&ep;&ep;飞机到达鹏城,他们坐的士,辗转到了季鱼和海坤上次一同来过的海边别墅。

&ep;&ep;季鱼后来做梦,无数次梦见这栋别墅,就好像她在里面生活过一样。

&ep;&ep;她想再探个究竟。

&ep;&ep;时间已近黄昏,夕阳照耀下的原木别墅,格外祥和,安宁。

&ep;&ep;季鱼站在别墅门口,环视四周,脑海里浮现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少女走进别墅的身影。

&ep;&ep;“你怎么这么重?小鲫鱼什么时候变成了大肥猪啊?估计除了我,没人背得动你了。”

&ep;&ep;少年冷嘲热讽,话里却满是宠溺。

&ep;&ep;少女气得双脚乱蹬,两只小手挥拳捶他:

&ep;&ep;“你才是大肥猪,你还是大恶魔,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了!”

&ep;&ep;“好好好,我是大肥猪,你是猪媳妇,猪八戒背媳妇。”

&ep;&ep;“那我不还是猪吗?我才不要做猪,丑死了。”

&ep;&ep;“不不不,你是全世界最美的猪媳妇,不然怎么配得上全世界最帅的猪哥哥?”

&ep;&ep;少年许是嘴上又占了便宜,笑得很开心。

&ep;&ep;少女说不过他,气得哇哇大叫,少年连连哄她。

&ep;&ep;“好好好,咱不开玩笑了,你别乱动,掉下来,摔疼了,我可不负责。”

&ep;&ep;“那你抱紧一点嘛,摔疼了我肯定会哭的,到时候你要哄我。”

&ep;&ep;“我才懒得哄你。女人真是麻烦。”

&ep;&ep;少年一脸嫌弃,少女一脸幸福的笑容。

&ep;&ep;季鱼像在看一场电影,看得很投入,明明是很欢喜的青春片,她却看得泪流满面。

&ep;&ep;“不进去吗?”郑淙拿纸巾帮她擦眼泪。

&ep;&ep;“我没钥匙。”

&ep;&ep;季鱼把他手中的纸巾接过来,转身背对着他,迅速把眼泪抹掉。

&ep;&ep;她其实是害怕看到里面的情形。

&ep;&ep;近乡情更怯,大概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心情。

&ep;&ep;“要什么钥匙。跟我来。”郑淙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跑向别墅的后院。

&ep;&ep;别墅前后有两栋,中间有个院子,前栋和后栋之间的墙不高,他们很容易就翻墙爬了进去。

&ep;&ep;院子很开阔,有一口井,还有石桌椅,种满了紫藤花,忍冬等花花草草,前栋后墙上长满了爬山虎。

&ep;&ep;郑淙把半面墙的爬山虎扯下来,两人惊讶地发现,墙壁上画着一艘大船。

&ep;&ep;船身的结构和“鲲鹏”号几乎一模一样。

&ep;&ep;船头甲板上,一前一后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蓝色制服,女的穿着蓝色单肩礼服裙。

&ep;&ep;两人模仿《泰坦尼克号》里面jack和r一se的经典站姿,张开双臂,还各自配上了台词:

&ep;&ep;“鱼,我是鲲,我带你回家。”

&ep;&ep;“鲲,我是鱼,你带我回家。”

&ep;&ep;季鱼看着墙上的画,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幸亏及时捂住了嘴,眼泪却不受控制,不停地往下流淌。

&ep;&ep;“哭什么?画得这么幼稚,难看死了。”

&ep;&ep;郑淙不停地抽纸巾,给她擦眼泪的动作非常不温柔:

&ep;&ep;“你不是自己回来了吗?干么要别人带你回家?酸不酸啊?”

&ep;&ep;“我自己来,擦个眼泪你那么用力干嘛?”

&ep;&ep;季鱼把他手中一包纸巾都拿过来了,一边擦眼泪,一遍郑重宣誓:

&ep;&ep;“对啊,我自己回来了,我还要把他带回来!”

&ep;&ep;“我陪你。”

&ep;&ep;郑淙笑望着她,只看了一眼,视线匆匆转移到墙上。

&ep;&ep;虽然画得很幼稚,笔法粗糙得惨不忍睹,但这是他见过最动人心魄的画。

&ep;&ep;这一刻,他又暗自庆幸,过去的一个多月,他始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不远不近地看着她,而没有走到她面前,告诉她,那些在他心里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的话。

&ep;&ep;如果没有他,你还有我。

&ep;&ep;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我可以等。

&ep;&ep;等你对他的爱情慢慢死去,再慢慢滋生出新的爱情。

&ep;&ep;我会像农夫一样辛勤播种,洒下我满怀的种子。

&ep;&ep;我将花毕生的精力,去浇灌,施肥,除草。

&ep;&ep;总有几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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