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鱼气喘吁吁,仰头看着男人。

&ep;&ep;他也喘着气,偏着头,没有正面看她。嘴角动了几下,像是在咀嚼什么,嗓子吞咽,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才停下来。

&ep;&ep;季鱼只能看到他脖子上的动静,一清二楚。

&ep;&ep;诱一惑!

&ep;&ep;季鱼上齿紧咬住下唇,心底竟然有一股冲动,冲上去,也去他嘴里打捞一番,不能白白让他占便宜最后却没动。

&ep;&ep;一惯洒脱的她,这个时候有了顾虑,生姜明显已经被他吞下去了,她去捞什么?

&ep;&ep;更何况,她现在觉得,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扯平的,你来我往之间,会牵扯出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ep;&ep;海坤往后退了两步,俯身把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和生姜一一捡起来,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ep;&ep;他脚步很急,也有些乱,从船长舱走到甲板上,他脚步顿住,左右看了看。

&ep;&ep;海坤寻思着,是直接回驾驶舱,撒手不管,还是去餐厅,找枇杷再要点新鲜生姜片,再回船长舱,把剩下的事情做完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ep;&ep;枇杷从餐厅出来,跑到他面前,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ep;&ep;“没什么事,你去给她送点生姜。”海坤把手中的生姜递给他,指了指季鱼住的房间。

&ep;&ep;他转身走向船尾,走到床沿,纵身一跃,跳到了船舷以外的狭窄的横板上,快步走入鲸鱼嘴里,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所,长舒了一口气。

&ep;&ep;海坤直接往地板上一躺,看着天空,碧蓝如洗,很像一个人的眼睛。

&ep;&ep;他匆匆侧转身,转移视线,看向大海,海水很蓝,澄澈,更像一个人的眼睛。

&ep;&ep;他简直要疯了,索性闭上眼睛。

&ep;&ep;眼前一片漆黑,脑海里却闪过一幕幕清晰的画面。

&ep;&ep;异国他乡的海滩上,女人提着裙摆逃跑,浑身湿透,落魄无助;

&ep;&ep;海底里,女人手中的衣服将穿未穿,洁白如玉的裸一体,性感诱一人;

&ep;&ep;对战捕鲸船,女人被三戟叉刺伤,伤口流血不止,染红了海水,身体虚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ep;&ep;地下美食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在灯火阑珊处回头遥望他。

&ep;&ep;海坤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迅速坐起来,极力打住海浪般狂涌的思绪。

&ep;&ep;“船长大人,你这幅德性,是吃错了药,还是被色字头上的那把刀刺中了?”郑淙不知何时跟着过来了,站在侧边入口出,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ep;&ep;“给我一支烟。”海坤朝他勾手,黑眸盯着虚空。

&ep;&ep;“”郑淙想继续损他,看他神色焦躁的样子,不忍心再火上浇油,无声地坐下来,把烟和打火机推到他面前。

&ep;&ep;海坤点燃烟,抽完一支,又点了一支,再点一支

&ep;&ep;郑淙看着自己刚拆包的烟,一点点瘪下去,想死的心都有了。在一整包烟被消灭前,他伸手把烟收回。

&ep;&ep;“你当我开烟卷厂的?省着点行不行?”

&ep;&ep;“不行。”海坤抢先把烟拿走。

&ep;&ep;“我艹,他们不就搭个顺风船吗?又不是海上风暴,瞧你这鬼样。”郑淙不跟他抢了,知道抢不过他,只能在嘴上捞点口快。

&ep;&ep;海坤冷静下来,把烟盒还给他,静静地吸完手中的半支烟,责备他:“郑小姐说的两个人,你明明知道是谁,为什么不早说?”

&ep;&ep;郑淙笑答:“你当我白痴?我说了他们还能上船吗?”

&ep;&ep;“以后再发生这种破事,你也别上船了,直接滚回北欧去。”这一次,他就只能继续忍。

&ep;&ep;郑淙很欠揍地戏谑他:“听说,色字头上有把刀,忍字头上也有一把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p;&ep;海坤不理会他,经过一番整顿,他自我感觉已经基本恢复原初,起身离开了鲸鱼嘴。

&ep;&ep;他再次敲响船长舱的门,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ep;&ep;季鱼站在门口,自露出头,冲他笑,“那个,枇杷把生姜送过来,我自己已经擦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吃”

&ep;&ep;海坤一眼就看见船旁地板上放着的白色瓷碗:“你的手比大猩猩的手还长,可以伸到后背?还是你的头跟机器人一样,可以旋转一百八十度?”

&ep;&ep;“”季鱼伸手试了试,果然伸不到后背,够不着伤疤,再把头转了转,最多转九十度多一点点。

&ep;&ep;她怎么那么蠢,撒个谎也漏洞百出!

&ep;&ep;季鱼眼睁睁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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