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男子说着手上又用了几分力道,赌坊招待觉得肩膀快被捏碎,僵硬地顺着搭上肩上修长的手指回身望去,便看到一锦衣华服的公子正冷冷看着他。
&ep;&ep;“裴舜钦!”
&ep;&ep;乔景挣开招待,飞快躲到了裴舜钦背后。
&ep;&ep;裴舜钦抬手将她护住,面色不豫地打量眼招待,掷地有声地骂道:“滚!”
&ep;&ep;赌坊伙计的一双眼睛一天要过上百个人,像裴舜钦这种气质跋扈,处处透漏着混不吝的公子哥儿,十有八九是个太岁。而这种太岁往往有钱而目空一切,真要将他惹恼了,把赌坊砸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ep;&ep;“得罪了。”招待躬身讪笑,连连往后退却,再不敢造次。
&ep;&ep;裴舜钦冷笑一声,拉过乔景走到处安全的地方,便开始劈头盖脸地教训。
&ep;&ep;“你怎么跑到了这儿!你没见前面路口牌子上写着‘博戏苑’三字吗?!”
&ep;&ep;市井向来以赌坊最乱,要不是他运气好赶在乔璟被拉进去前找到了他,只怕他出来时已是身无分文。
&ep;&ep;乔景受了惊,又被裴舜钦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责骂,眼泪一下忍耐不住飞了出来。
&ep;&ep;裴舜钦一下傻了眼。
&ep;&ep;“你哭什么?”
&ep;&ep;一个大小伙子因为这点事儿哭了?不至于吧!
&ep;&ep;乔景侧过身子扯起袖子给自己擦眼泪,无奈实在是太委屈,眼泪不但擦不干净,反倒越擦越多。
&ep;&ep;裴舜钦觉得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哭有点儿丢人现眼,便压低声音制止道:“你别哭了!”
&ep;&ep;裴舜钦之前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还凶巴巴的,乔景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ep;&ep;“别哭了,求你别哭了!”
&ep;&ep;裴舜钦见吼没用,只能软下语气相劝。莫名地,他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ep;&ep;他只有一个哥哥,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过。他嫌女孩子动不动就要哭哭啼啼,也不怎么愿意搭理她们,就依稀记得还在京城的时候在一个花园里哄过一个女孩子。
&ep;&ep;“你跑哪儿去了?”
&ep;&ep;乔景收起眼泪询问他的下落,他回过神,答道:“啊,我看到宋衍了。”
&ep;&ep;宋衍?
&ep;&ep;宋衍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ep;&ep;乔景怀疑看向裴舜钦,“你看错了吧?”
&ep;&ep;“真的是他!我亲眼看着他走进了熙春楼!”裴舜钦信誓旦旦地说。
&ep;&ep;当时他走出杂剧馆,晃眼看到宋衍行色匆匆地从不远处走过,也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他定睛细看,确定是宋衍那厮无误,没多想便追了过去。
&ep;&ep;裴舜钦神色正经,不似玩笑,乔景迟疑道:“宋师兄家境清贫,平日向来朴素自持,怎么会去烟花地漫撒银钱?”
&ep;&ep;她摇摇头,仍是觉得裴舜钦认错了人。
&ep;&ep;“肯定是你认错了人。”
&ep;&ep;裴舜钦最受不了别人不信他,他倔脾气起来了,不服气道:“你不信,那我带你去看。如果那人是宋衍,你就诚诚恳恳地跟我认错,大喊三声我错了。”
&ep;&ep;乔景受不了他这幼稚劲儿,便反问道:“那要是你错了呢?”
&ep;&ep;裴舜钦斩钉截铁道:“我不会错。”
&ep;&ep;裴舜钦到现在还对扔下她一走了之没有半点歉意,乔景一抿嘴,半是赌气半是认真地说:“你要是看错了,你就学小狗叫,叫三声!”
&ep;&ep;“叫就叫!”裴舜钦想也不想地一口答应下来了。
&ep;&ep;他又不是瞎,怎么可能认错人?
&ep;&ep;乔景惊心动魄了一晚上,本不想再跟着裴舜钦胡闹。但她也是个喜欢较真儿的,横竖今天该去不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便爽快跟着裴舜钦去了熙春楼。
&ep;&ep;熙春楼说是一家歌馆,实际便是常人口中的勾栏院。两人不及进门,就有三四个打扮精致的女子带笑迎上前来。
&ep;&ep;“两位公子看着好眼生,是第一次来啊?”
&ep;&ep;裴舜钦漫不经心地一点头,心思全放在在歌馆里找宋衍的身影上。
&ep;&ep;歌馆的装饰颇是豪奢绮丽,两人在厅中坐下,裴舜钦扫过厅中没看到人,不及按着规矩饮茶点花牌,径直将二两银子扔到了桌上。
&ep;&ep;“都按最好的来。”
&ep;&ep;龟公喜笑颜开地捧着银子下去布置,裴舜钦一眼扫过面前站着的四位女子,手指着其中一位道:“你来。”
&ep;&ep;裴舜钦人长得俊俏,出手又豪阔,那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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