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澍不敢确定唐轩究竟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荀澍刚想要出口说什么,萧澈回望她,轻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说话。
萧澈道:“唐刺史想要与本王做什么交易,不妨直言。”
唐刺史瞟了一眼荀澍,“这位……将军,不回避一下吗?”
萧澈:“非是将军,他是本王侍卫。放心,这里除了你的那些桃红绿柳没有其他人。”
唐刺史意味不明地笑笑,回头对几个舞姬道:“你们可以走了!”
几个美人依旧娇嗔着不愿离开,唐轩却依旧冷冷道:“还不快走!”
荀澍这才发觉,眼前这个刺史或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自己若真的是冲动地一上来就教训他一顿,怕是就直接结下梁子了,还是萧澈心思缜密。
见几个舞姬纷纷离开,场间就只剩下三人。
唐刺史深深看了一眼荀澍,“殿下还当真信得过他,可某见他气宇不凡不像是普通侍卫。”
荀澍心道:满脸胡子拉碴,他是怎么看出气宇不凡的?
萧澈:“我已经说过了,他是我的人。”
萧澈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荀澍一眼,荀澍觉得他仿佛说的是“她是我的女人”。
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人皮面具都挡不住她脸上透出的红晕。
荀澍清了清嗓子,变换声线,粗声道:“唐刺史,有话直说,我们行武之人性子直,受不了拐弯抹角。”
唐刺史道:“告诉你也无妨,只要你与袁相没有关系,也不是长水校尉袁吉的部下。”
萧澈抢先说道:“我的侍卫自然与袁相没有关系,至于长水校尉,他没有实权,来蜀中也只不过是本王借他之名暂时安抚蜀中袁家。”
“如此,我便直说了。”唐刺史道:“若是殿下能够扳倒袁家,我唐氏一门愿听从殿下号令,就算殿下有不臣之心,我等也愿同往。”
荀澍皱了皱眉,这位唐刺史越发令人看不透了。
萧澈:“唐刺史,本王始终忠于大梁,挑拨君臣关系,教唆造反可是诛九族之罪。你这般大义凛然,可本王却没看到你如何赈济灾民。”
唐刺史道:“非是我不想赈济灾民,只是这瘟疫无可解决。眉州甚至蜀中的郎中我找了个遍,却无一人可解这顽疾。”
萧澈:“蜀中人才辈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唐刺史摇摇头,望着窗口处的木椅对二人道:“二位,请先坐。”
萧澈注意到,这一桌饭菜显然是还没有动过的。莫非,唐刺史一直在等他们二人。
两人依言坐了下来,唐刺史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几年前,甘州曾爆发瘟疫,几位守将与刺史太守四处寻找药方,最终却缺一味药。
此次,也同样,缺同一味药。我一直想要知道瑞宁郡主与林少帅当年是如何解决了瘟疫蔓延的?”
荀澍听着唐刺史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萧澈从未见她脸色这般难看过。
荀澍:“那种方法不可以,绝对不能,我不可能再用那种方法。”
唐刺史似乎猜到了什么,“你是……郡主?”
荀澍道:“唐刺史你是说,此次瘟疫的症状与甘州那次相同?”
萧澈却是警觉了几分,打断道:“刺史与刺史夫人唱得这出双簧究竟是在为了逃避谁的视线?此事若不说清楚,我们二人同样无法坦诚相见。”
唐刺史:“蜀中一片乱局,不仅是袁氏的根基,邺王也并非善类。我唐家依附于邺王,身边少不了邺王的眼线和袁家的监视。
若非吾儿故意与吾断绝父子关系,叛出唐家。他私自带着蜀中数万难民逃难到帝京的事,如何能让袁家与邺王对我们唐家善罢甘休。”
荀澍:“邺王,我以为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
唐刺史:“那不过是外人眼中的邺王,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是嫩了点。”
萧澈:“你所说与我之所见完不同,不过,当下百姓的安危最为重要,还望唐刺史先以百姓为重。”
唐刺史道:“听闻瑞宁郡主也在眉州,若她与我单独见一面,自然明白。”
萧澈看了一眼荀澍,后者点了点头。
萧澈道:“好,你来决定时间地点。”
唐刺史:“明日卯时,刺史府,到时我会给郡主一个交代。”
荀澍一路黑着脸回到了军帐,侯原见她脸色不好忙问道:“统领这是怎么了?”
荀澍道:“瘟疫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他刚要说什么,一旁的小将戳了他一下。
小将名为司空玄,甘州人士,是在那场瘟疫中幸存下来的。年岁未至十八,却已经在云林军中拼杀多年,颇有战功。
荀澍看着那小将,“小玄,你说。”
司空玄道:“统领,我……”
荀澍:“是不是与当年的瘟疫别无二致?”
司空玄磨蹭了半天:“没错。得瘟疫的人都被单独隔开了,我看了郎中笔下的记录,确实一模一样。”
荀澍厉声道:“侯将军,立刻派人回京传信,八百里加急。势必要将解药准备好。”
司空玄立刻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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